五根手指。
五百块回扣。杨进京的胃里像塞了块冰。上辈子他当大队长时,最恨的就是这种喝血的蚂蟥。
"送客!"杨进京一把拉开工棚门,寒风卷着雪片扑进来。
马技术员骂骂咧咧地走了,吉普车碾着泥水溅了杨进京一身。张虎气得直跺脚:"杨哥,咱上哪再找技术员去?"
夜深了,杨进京还在油灯下改图纸。王素心端来碗红薯粥,欲言又止。窗外传来脚步声,铁柱探头进来:"叔,我爹让您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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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书的土炕烧得滚烫。老人从炕柜里摸出个蓝布包:"给,县纺织厂周师傅的地址。当年修水库,我救过他一命。"
第二天天没亮,杨进京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县纺织厂门卫拦住他:"周师傅退休了,不见客!"
杨进京在厂门口蹲了三天。第三天傍晚,一个戴鸭舌帽的老头拎着菜篮出来,他立刻迎上去:"周师傅!东八里庄的老赵让我来找您!"
老周像赶苍蝇似的挥手:"去去去!我这把老骨头..."
"月工资三百!管吃管住!"杨进京掏出皱巴巴的图纸,"您看看这布局..."
老周瞥了一眼,突然摘下老花镜:"这...这是谁画的?"
"我。"杨进京老实回答,"听广播学的。"
老周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接过图纸,用红笔圈了几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错了!"但语气却比刚才温和许多。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老周背着铺盖来了。他站在荒地上转了一圈,突然抄起铁锹挖了个坑:"地基得打三米深!"
村民们围在旁边看热闹。王大脚叼着烟袋直摇头:"这老头怕不是疯了..."
开春化冻时,资金链断了。杨进京蹲在工地边算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买设备要五万八,建筑材料要三万二,眼下全村凑的加上老支书的棺材本,才不到两万块。
"杨支书..."徐会计愁眉苦脸地凑过来,"砖窑那边要结工钱,三百六十块..."
杨进京摸出怀表看了看——这是王素心的嫁妆。上辈子他瘫在床上时,这块表被大儿子偷去换了酒喝。
"先拿去。"他把表塞给老徐,"我去趟县里。"
信用社的信贷员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听完杨进京的来意直摇头:"杨厂长,您这纺织厂连个抵押物都没有..."
"我用农机厂抵押!"杨进京掏出营业执照。
"这..."信贷员推了推眼镜,"最多贷三万,月息一分二。"
三分利!杨进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上辈子他见过太多被高利贷逼死的农户,可现在...
"成!"他一巴掌拍在桌上。
回村路上,杨进京拐去县农机厂。张虎正在调试新下线的三轮车,见他来了连忙迎上来:"杨哥,听说你要..."
"借我两万。"杨进京开门见山,"三个月还两万四。"
张虎的笤帚眉扬了起来:"厂里刚接了地区订单,正要进原材料..."
"算利息!"杨进京声音沙哑。
张虎一跺脚:"我这就去找会计!"
钱的问题刚解决,新的麻烦又来了。
县环保局突然来人,说纺织厂环评不合格,要罚款两千。
杨进京摸遍全身,最后把钢笔押给了收费员——那是赵书记临调走时送的,笔帽上刻着"改革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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