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看我写的操作手册!再给我弄废一根钢材,我就把你塞进炉子里当燃料!”
“还有你,对,就是你!让你挖个地基,你给我挖得跟狗啃的一样!电机的水平基座知道吗?差一分一毫,启动起来整个山洞都得跟着抖!”
工匠们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因为他们亲眼看到,这位脾气臭得能熏死人的老头,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带着他们,用最简陋的工具,开始搭建那台精密柴油发电机的基座。他还亲手绘制了几十张图纸,从如何改进土高炉,到如何搭建一个最基础的反射炉,每一个细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老头骂人虽然狠,但教东西也是真教。许多工匠干了一辈子活,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干的,都只是皮毛。
秦骁偶尔过来看,也是哭笑不得。这鲁工,简首就是个技术暴君。但他喜欢这种暴君,因为只有这种近乎偏执的追求,才能锻造出最精良的武器。
另一边的角落,则要安静得多。
林婉晴拥有了自己专属的“实验室”,其实就是一个被隔开的小山洞。里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套用缴获的汽车电瓶和铜线、碳棒临时组装起来的电解装置。
她正在尝试用电解法,从锰矿石的浸出液中提纯金属锰。这是制造特种合金钢最关键的元素之一。刺鼻的化学气味弥漫在小山洞里,她的脸上、手上都沾着黑色的二氧化锰粉末,像一只小花猫,但她的眼睛,却亮得像黑夜里的星星。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解槽里冒出的细微气泡,仔细地记录着电流和电压的变化。这份专注和认真,让每一个路过的战士,都心生敬意。
而王大柱,则迎来了他军旅生涯中最痛苦,也最光荣的挑战——当“政委”。
秦骁专门给他开辟了一个“思想教育学习室”,让他负责新兵和俘虏兵的思想转化工作。
第一堂课,王大柱憋了半天,涨红了脸,对着底下坐着的两百多号人,吼出了第一句话:“那个……今天,俺给大家讲讲……讲讲这个……革命的大道理!”
底下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王大柱急得首挠头,什么主义,什么思想,秦骁跟他说的那些词儿,他背都背不下来。情急之下,他一拍桌子,吼道:“他娘的,讲什么大道理!老子就问你们,你们给地主扛活,一年到头能吃上几顿饱饭?小鬼子来了,烧你家房子,杀你爹娘,抢你婆娘,你们服不服?”
这一问,底下顿时骚动起来。
一个老兵站起来,红着眼圈:“报告!俺不服!俺爹就是被鬼子捅死的!”
另一个年轻的俘虏兵也小声说:“俺……俺家也被鬼子抢光了。”
“对嘛!”王大柱一拍大腿,“这不就结了!咱们凭啥受这个鸟气?就因为咱们手里没枪,咱们不团结!现在,秦队长带着咱们,有枪有炮,能打胜仗,还能让大家伙吃饱饭,不受欺负!你们说,这样的队伍,咱们该不该跟着干?”
“该!”这一次,回答的声音响亮了许多。
王大柱的“政委”之路,就这么歪歪扭扭,却又异常坚定地开始了。他不懂什么高深的理论,但他懂士兵们的喜怒哀乐,懂他们的血海深仇。这种最朴素的情感共鸣,比任何说教都更有力量。
基地的凝聚力,在争吵、汗水和朴素的呐喊声中,一点点地增强。
三天后的一个深夜,李猴子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秦骁的房间。
“队长,鱼上钩了。”他将一张小纸条递了过去。
纸条是从一个约定的死信点——一块山路边的石头缝里找到的。上面没有字,只画了一幅简笔画:一个歪歪扭扭的方框,代表兵工厂;方框旁边,画了一个冒烟的烟囱,烟囱下,标注着一个“五十”的字样,代表工人数量;最关键的,是方框的入口处,画了一个小小的箭头。
“这是孙茂才今天下午倒垃圾的时候,趁人不备塞进去的。”李猴子的声音里透着杀气,“我的人亲眼看到的。”
秦骁看着这张简陋的情报图,笑了。笑得很冷。
“五十个工人?他知道的还真不少。这个箭头,指的应该是兵工厂的通风口,那里确实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秦骁的手指在箭头上轻轻敲击着,“好啊,既然客人想走偏门,那我们就给他开个‘贵宾通道’。”
“队长,现在就抓人吗?”
“不急。”秦骁摇摇头,“鱼饵己经撒下去了,得等大鱼咬钩才行。现在抓了他,只会把那条叫宫本的毒蛇吓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