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鸢尾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力度大得几乎要将人按进座椅,“你现在的任务是把身体养好。”她掏出银色硬币,在洛保眼前划出流畅的弧线,“看着它,数到一百。”
洛保的目光追随着硬币的轨迹,金属反光在视网膜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头痛像涨潮的海水般漫上来,却在数到第七十三下时,被宁夏匆忙赶来的身影打断:“怎么回事?监测仪显示你心率又飙到140了!”师姐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慌,“快躺下,我给你做头部按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明昊已经展开针灸包,银针在夜灯下泛着冷光:“百会、风池、神庭...保保,忍一下。”他的手指悬在穴位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洛保颈间的皮肤因疼痛绷得太紧,血管在苍白的肌肤下凸起,如同随时会爆裂的琴弦。
“没事。”洛保扯出个苍白的笑,伸手按住师兄颤抖的手,“就按我们在苏州研究的针法。”她转头看向鸢尾,对方正将草莓创可贴贴在她因抓握而擦伤的掌心,“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心。”
医疗专机继续在夜空中穿行,云层下方的城市灯火如星子般闪烁,
洛保枕着毛利兰的毛衣,感受着针灸带来的酸麻感与头痛的撕扯,
她知道,这场归途只是新征程的开始,而那些守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支撑她对抗黑暗的光,
当飞机穿越最后一片积雨云时,她终于在药物与疲惫的作用下陷入沉睡,梦里是苏州老宅的桂花香,和毛利兰笑着说“欢迎回家”的模样。
很快,
医疗专机缓缓降落在苏南国际机场,舱门开启的瞬间,裹挟着桂花香的秋风扑面而来,洛保扶着门框深吸一口气,
“慢点!”宁夏一把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明昊已经拖着满载医疗设备的行李箱快步跟上。鸢尾叼着烟倚在舱口,
苏州老宅的青瓦在中泛门环上的铜绿被岁月磨得发亮,
洛保站在朱漆木门前,听着门内传来的谈笑声,突然想起七岁那年被父母送到这里时,也是这样踮着脚去够门环,
指腹抚过门上斑驳的“福”字,那是外婆每年腊月亲手贴的。
“吱呀——”门轴转动的声响惊得她一颤,
白发苍苍的苏缘清握着雕花手杖出现在门口,老花镜滑到鼻尖,布满皱纹的手突然捂住嘴:“阿保?真的是阿保!”
老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手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阿婆...”洛保喉咙发紧,翡翠镯子随着急促的呼吸晃动,
她想露出笑容,却被突然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身后的宁夏悄悄别过脸擦拭眼角,明昊低头调整着轮椅刹车,而鸢尾默默将香烟碾灭在鞋底。
“这是怎么了?”洛宁城闻声从堂屋走出,藏青色唐装的盘扣整整齐齐,
老人推了推眼镜,看见女儿遗留下的翡翠镯子在暮色中泛着幽光,突然踉跄着扶住门框,“瘦成这样...在外面受委屈了?”
“没事,阿公,阿婆”洛保咳嗽着向前几步,喉间残留的血腥味混着桂花甜香,“就是...路上着了凉。”她感觉到鸢尾在身后紧绷的身体,知道银发女人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是否有异常。
“让开让开!”伴随着相机快门的咔嚓声,背着三脚架的少年从回廊转角冲出来,牛仔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胶卷,
“听说小姑姑回来,我特意从周庄赶...”洛米的声音戛然而止,镜头里的少女面色苍白如纸,脖颈处隐约露出绷带边缘。
“怎么弄的?”少年几步冲上前,相机带子在胸前晃荡,“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拿相机砸...”
“说什么傻话。”
洛保笑着拍开他举着相机的手,却牵动后颈伤口,痛得倒抽冷气。宁夏眼疾手快扶住她,明昊已经从包里掏出止痛药。
外婆苏缘清见状,立刻抹着眼泪往厨房走:“我去煮姜汤,再下碗阳春面...”
“等等。”洛宁城突然开口,浑浊的目光扫过女儿带来的三个陌生人。他注意到鸢尾藏在风衣下的枪柄,还有明昊腰间挂着的急救包:“阿保,这几位是?”
“这是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洛保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强迫自己露出自然的笑容,“宁夏和明昊是医生,帮我调理身体;鸢尾...”她瞥见银发女人挑眉的动作,“是...是摄影师,和洛米一样。”
鸢尾配合地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