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事,寻甄大人喝茶下棋,却不想遇到了二位小姐。既是二位小姐都来了,不如一同泛舟游湖?”
云菅真不知道这大夏天的湖有什么可游?
可甄乐菱应下了,二皇子也默认她应下了。
三人就带着几个婢女加侍从,一起挤到了游船上。
甄乐菱秀美,云菅寡淡,可约莫是人有猎奇心理,这二皇子偏生就喜欢对寡淡的云菅问东问西。
云菅天南海北的胡诌,他也不生气,反倒还露出了更多兴趣。
云菅觉得,她可能找错了疏离对方的方向。
于是在二皇子又提及她和甄乐菱的不同时,云菅就抢先开了口:“殿下说的没错,我自幼在乡野长大,不仅容貌不及乐菱,才情更是差之甚远。我妹妹这般出色,需得天底下最好的儿郎才能配得上她。”
甄乐菱面露惊愕,二皇子也讶异道:“那在兰若小姐看来,什么样的儿郎才称得上天底下最好?”
云菅道:“样貌暂且不提,品性需得上乘。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婚后需敬她、爱她、呵护她。”
“敬她爱她呵护她?”二皇子唇角溢出笑意,看着云菅道,“还有吗?”
云菅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戏谑,也知道对方并不把这话当回事。
但她仍旧直视着二皇子,缓缓开了口:“她有双翼,便不该折她羽翼;她有才华,便不该掩她光华。夫妻之间贵在相互扶持,而非主从之分。有这般心胸的儿郎,自是天底下最好的儿郎。”
二皇子顿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后,他眉头微挑,语气居高临下道:“兰若小姐这番言论倒是新鲜。不过《礼记》有云:‘妇人从人者也’,夫为妻纲乃天经地义。”
“殿下熟读经典,却不知《诗经》里还说‘妻子好合,如鼓瑟琴’?”云菅不卑不亢道,“若只论纲常,那娶妻与养只鹦鹉有何区别?”
二皇子手中折扇“啪”地合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兰若小姐这口齿,果真伶俐。”
云菅终于感觉到他的不高兴了。
二皇子的不高兴,却让她高兴了起来:“殿下莫恼,我们乡野之人总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一旁的甄乐菱额头沁冷汗,瞪一眼云菅后,也忙打圆场:“殿下恕罪,姐姐在乡下待久了,难免不懂规矩。”
二皇子沉默片刻,目光突然在姐妹俩之间游移。
片刻后,他轻笑一声:“乐菱小姐温婉可人,兰若小姐……别具一格,甄大人倒是好福气。”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云菅一眼,转头再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