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眉目间依旧可见年少时的美丽英气。
就连身子,也端正挺拔,满是威仪。
沈从戎被这样冷硬的视线盯着,浑身都紧绷起来:“祖母……”
沈老夫人不说话,他也不敢随意动弹,只能试探着开口。
站在沈惜文身后的文绣莹,更是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静默许久之后,沈老夫人威严的声音才响起来:“说说吧,为何闹出这种笑话?”
沈从戎吼头微动,一板一眼答道:“那甄家女娇纵跋扈,得理不饶人。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却非要与二嫂争执,还动手推搡二嫂,孙儿这才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事实果真如此吗?”沈老夫人的神色像一柄利剑,直直穿透沈从戎的眼睛。
沈从戎一时不敢与她对视,垂下眼声音轻了几分:“果真如此。”
沈老夫人冷笑一声,手中茶盏突然飞出去,正砸在文绣莹脚边。
滚烫的茶水溅在新绿裙摆上,立刻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文绣莹也慌得跪倒在地,声音颤颤:“祖母……”
沈老夫人面无表情:“绣莹,你来说。”
文绣莹脸色煞白,埋着头,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沈从戎立刻抢先道:“祖母,您难道不信孙儿的话吗?”
沈老夫人喝道:“我现在问的不是你!”
沈从戎只好闭上嘴,文绣莹知道躲不过去,便闭了闭眼,小声开口:“是……是孙媳与甄小姐争执首饰,这才引起矛盾。祖母,孙媳知错了。”
“你还知道错。”老夫人声音沉下来,“国公府是短你吃穿了?还是扣你份例了?要你在外追着未出阁的姑娘抢首饰胭脂?”
文绣莹难堪的流下了泪,沈从戎不忍道:“祖母,明明是那甄小姐抢嫂嫂的东西,怎么……”
“闭嘴!”
沈老夫人突然暴怒,挥起横在膝前的乌木杖朝沈从戎重重砸去。
沈从戎躲避不及,也不敢躲,生生挨了这么一下。
霎时间,半边脖子和肩膀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沈惜文不忍的别开了眼,文绣莹眼泪也流的更凶了。
“到底是谁抢谁的东西,你我心里都有数。三郎,你当街对闺阁女子动手,既折了甄家颜面,又弃了我们沈家教养,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如今时辰尚早,你也莫要在此处跪着了,去甄家负荆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