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们自庄子里出来,云菅就脸色一沉。
所以,这是早就盯上了她们。
云菅握紧金错刀,目光扫过这些人枯瘦凹陷的脸颊和发红的眼睛,心中微沉。
这些百姓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只是被逼到了绝路。可放任他们纠缠,难保不会引来更多流民围攻。
必须速战速决!
“吃的有,但是不多,可以分给你们一些。”
云菅声音冷冽,刀尖依旧指着对方,“但你们若敢动手抢,别怪我的刀不长眼。”
一听这话,这些流民瞬间眼冒精光,又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云菅将刀提起,指尖缓缓攥紧。
为首的流民盯着她手中的刀,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克制住,哑声道:“小姐说话算话?”
“自然。”云菅说罢,回头看向马车里。
谢绥会意,从马车暗格里取出半袋粗粮饼子丢了过去。
这些流民立马扑上去争抢,你推我攘间,再无之前的团结。
趁着这间隙,寻情立刻挥动鞭子赶马车。
云菅退到车厢门口,对谢绥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他们既知道那边庄子,恐怕会纠集更多人来堵路。”
谢绥颔首,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袖中树叶。
“往北绕道。”他掀开车帘一角,指向岔路,“那条路可以通往北城门,就是要走山路。”
山中应该也会有流民逃窜,但多数在逃命,不至于聚集起来杀人抢掠。
云菅武艺高强,只要不是聚集的流民,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更何况……
谢绥说:“北城门也有人接应,只要过了山就无碍了。”
云菅听到这话,深深的看了谢绥一眼。
自从将谢绥救回来后,双方都没提过皇城司的人。
谢绥没说去信联系手下,云菅也没问他是不是要帮忙联系孟听雨等人。
云菅本以为,是谢绥如今不信任皇城司,所以才彻底隐瞒自己的行踪。
如今看来,人家自有打算。
想必那日谢绥不拦她的马车,这条命也丢不了。
云菅想到这里,没再说什么。
她也没进车厢,就抱着刀坐在了寻情旁边。
寻情道:“小姐,外面迎风会有点冷,您去车厢里边吧?”
“不用。”云菅道,“马上要天黑了,我在外面盯着能保险一点。”
寻情闻言也不再劝,马车调转方向疾驰,很快便进了颇为颠簸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