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要你不对那沈从戎动心,成婚也算不得什么。甚至,你也可以将谢绥以及其他面容秀美的男子,都纳入闺中。只要你喜欢!”
云菅:“……”
她算是摸清了韩惟良的意图。
只要她不沉溺在情事中,不把男女之情摆在首位,与几个男人纠缠对韩惟良来说都无所谓。
他怕的是,自己会像母亲当年那样,因为可笑的情爱,而将唾手可得的东西最后送给一个男人。
云菅终于冷静下来,也终于正视了韩惟良的话。
男人、情爱、权力,这三者如何选?
还用想吗?
她从小就知道,只有抓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才最可靠。
男人会背叛,情爱会消失,只有权力才是永固的。
若韩惟良真的只图这个,她自然能与他达成一致。
甚至连考虑的时间都不需要。
韩惟良一直在观察着云菅的神色,当云菅的想法毫无顾忌从脸上流露出来后,他的唇角瞬间扬起。
看向云菅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全都带着明显的满意:“我就知道,嘉懿绝不会让我失望。”
说到这里,他又道:“稍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说罢,韩惟良叮嘱曲静伶,“给公主梳妆。切记,要帮她净脸。”
这个着重强调的净脸,叫云菅立刻明白过来,韩惟良是要卸掉她易容了的面孔。
云菅心头一紧,一种说不出的慌乱突然袭上心头。
这十五年,她从未做过“赵嘉懿”一日,如今却要这么猝不及防的回归本身。
这让她有种光天化日之下,被扒掉衣服的赤裸感。
纵是曲静伶还未有举动,她已经下意识排斥、害怕起来。
韩惟良看出了她的惶恐,竟难得慈和的安抚起来:“嘉懿,做了太久的别人,会忘了原本的自己。”
“你如今,也是时候想起自己的脸了。”
韩惟良走后,曲静伶取来了一套火红色的崭新衣裙。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司使,一人用托盘捧着卸掉易容的药物,一人捧着些簪环首饰。
两人站在曲静伶身后,目光都放在了云菅身上。
曲静伶对云菅甚是恭敬。
等云菅主动起身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了。她才凑上前去,温声道:“公主,属下先帮您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