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叫我。”
芸豆紧张道:“是,多谢孙御医。”
府医也诊了脉,对萧御霆道:“世子,县主的胎象还算稳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切不可再让县主忧思,否则真不好说这胎能不能保住。”
萧御霆沉默着,墨玉般的眸子翻涌着暗潮。
仿佛有后悔的意味闪过,无人看得清。
药很快熬好,清月给柳云容喂下。
萧御霆遣退她们,屋内不留一人,唯有他在柳云容身旁。
柳云容做了噩梦。
她眉头倏然紧紧皱起。
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锦被上的花纹,将平整的布料揉得皱巴巴的。
“不要……”
“我,我,我……我会等世子回来主持公道,我是世子的救命恩人,我真的没有勾引他,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
梦里,柳云容又回到了上一世。
萧御霆出征第二日,陈秀滢便带着一众奴仆,气势汹汹来到她的房间,将她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从五斗橱翻出了许多不属于她的金银财宝。
陈秀滢说柳云容偷了她的嫁妆,要以家法处置。
没有人听柳云容的解释。
岑妈妈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冲上来绑住她,当众扒光她的衣裳,将滚烫的茶水浇在她身上。
她们羞辱够了柳云容,便将她拖到了外头的乱巷中。
岑妈妈招来了许多流浪汉,那些恶臭的男人往柳云容身上爬。
柳云容又看见那些丑恶的面容,带着腥臭的气息,扭曲的出现在她眼前。
她还听见自己凄厉的哭喊。
“容儿,容儿!”萧御霆焦急地呼唤她。
可柳云容深陷梦魇,醒不过来。
喉间发出呜咽,像只濒死的幼兽。
冷汗顺着她的脖颈滑入衣襟,睫羽剧烈颤抖,眼角挂着未干的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不要!”
突然,她猛地翻身坐起。
女人胸口剧烈起伏,抬头望着帐顶怔怔出神,许久才缓过神来。
柳云容颤抖着抚过自己冰凉的面颊,指尖触到濡湿一片,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容儿,我在。”
下一瞬,一个温暖的臂膀将她笼罩,阻挡了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