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节:猪头少年
“哥哥,你怎么又惹姐姐生气啦?”弗蕾亚用采来的草药捣成药汁,手指蘸取,轻轻涂抹在少年的脸上。·x\4/0\0?t!x·t*.?c`o,m′
托尔克头上鼓着包,双颊浮肿,满脸的紫色淤青。他肿着香肠嘴,想说话但只能嘟囔。
“唔、&%$!”托尔克想辩解,但紧跟着的是弗蕾亚手上加大的力道,他疼的跳起,却又被按回椅子上。
等他从屋子离开时,头上已经缠上了一圈圈绷带,看起来滑稽可笑,少年脑海中还回响着妹妹刚才说的话:“我第一次看到诺伦哭,斯维恩的训练你也知道,就算那样姐姐也从没掉过一滴眼泪。”
“好好道个歉吧,托尔克!”妹妹平静到近乎冷漠的双眸,让少年心底感到一丝冰冷与刺痛,他满心愧疚。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云彩几朵,太阳挥洒着黄金。
“真是个好天气。”
………
“损、损、损、阴损、太阴损!剥(bāo)皮抽筋!剥皮揎草!挫骨扬灰!!!”每一声怒斥,伴一声鞭响。^k_a!n¨s\h?u\z¢h¨u-s/h.o,u~.*c′o^m?
寻到诺伦时,她正在气头上,鞭子被她舞的密不透风,奴隶爬伏在地上不知死生。
奴隶背上是血淋淋的鞭痕,每一次抽打,他都好似震起。
尘埃、草屑激扬。
“诺、诺伦,对不起……”托尔克站到诺伦身后,不安的说道。
“哈?”诺伦转身,眉眼间尽显戾气。
她还没从汉语的语境中脱离出来,一时间没听懂猪头少年的语言。
“对不起!”短暂停滞,她这会儿听清了少年的道歉,不过她也看清了诺斯猪头少年的囧态。
似乎想起了高兴的事情,没忍住,凶厉转为笑颜,笑出了声。
“你咋这副模样?噗~”笑的是如此的幸灾乐祸,就如同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猪头少年低下头,金发和他的尴尬笑容让他像极了一只衰脸雄狮。
少女一把抓下他摸向鼻子的手,收起戏谑的表情:“对不起。*l_a~n!l^a?n,g?u*o`j′i^.?c~o-m+”
“?”
“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托尔克。”
“身为诺斯盾女,我意志不坚,是我自己丢弃了尊严。”
“作为同伴,我们应该相互扶持,但我却挥拳相向。”
“我年长于你,更应该对你包容,担起年长者责任,但我却……”
“对不起!托尔克。”诺伦正色道。
昨晚她表现的过于脆弱,几年的训练,十几年的中世纪生活磨砺抛诸脑后,只剩下四岁时宿慧刚刚觉醒时的手足无措。
并且少年男儿,气血方刚,托尔克些许冒犯实属正常。
“但弗蕾亚说你哭了。”
“叨!”箭矢扎入,破防!
这位血脉始祖、遗传学上千万分之一的纯血人类这才想起。几番耻辱经历,加上夜半时分本就多愁善感。当着弗雷亚的面就留下了泪。
‘丢人,丢大人咧。’她不知道如何接话,对于事实,她也不想否定,再强的人也会被生活击垮。
只得岔开话题:“这人被我抽的半死,也咬死不说,怎么突然这么硬气了?”
托尔克迷惑的眨眼,话题转换的生硬,他没太能反应过来,在迟钝后扭头望向男人,盯着其背上的淋淋鲜血:“他可能已经说完了他知道的一切了吧?”
“是嘛?说完了?”
“毕竟是个奴隶,奴隶都很愚蠢。”托尔克说着,就准备将倒在地上的男人扶起,不过少女却先行一步将奴隶揪起。
见男人还能站直身子,诺伦满意,即便他摇摇欲倒,神志不清。
“看好,托尔克。”她说。
“阿?”
一颗硕大头颅飒然飞起。
托尔克又陷入了黑白世界,男人的头颅在空中缓缓飘动,碗大的疤口下一条红色丝带与无头尸体相连,红色丝带的正中是试图斩断丝带的剑。
圆圆的骨质陶器淌出鲜红的葡萄酒,陶器在空中失控旋转,洒出的酒水化作的红色丝带缠绕了剑一圈又一圈。
他能看清男人苍白失血的脸,痛苦而紧闭的眸。
他死了
陶器砸到草地上,没有碎,发出的闷响声能让人感知到是个重物,即使陶罐里只剩下一点葡萄残酒。
头颅咕噜咕噜滚到少年脚下,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直直愣愣盯着托尔克。
“噗!”
男人的肉躯轻轻跪倒在草地上,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