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压折了一片新生绿草。!x^d+d/s_h.u¨.`c+o~m,
亨利目光不自觉的向下挪移,最终停留在了那两张因缺氧胀得紫红的脸。
强盗们赤红的双目怔怔注视着他,一阵胃部传来的翻涌令亨利匍匐到地上。
“注意点!别吐到毯子上!”金发少女出言提醒。
但好在亨利早上刚起床,还没吃东西,仅仅干呕出几滴酸辣胃汁。胃汁糊在嘴边,他随手抹掉揩到一旁的小草嫩叶。
“好了,吃早餐吧。”收拾完两个不速之客,少女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块干净的浅黄色亚麻布,细细擦拭掉手上的血迹,然后将亚麻布向内折叠,让染血的一面包在里面。
接着她在架起的深底铁锅旁铺上一张毛毯,端跪正坐,铁勺搅拌麦粥,再在铁锅周围摆上四个木碗餐具,仿佛刚才的杀人是她的餐前甜点。
亨利舔舐被胃汁辣的发烫的嘴唇,来到铁锅旁坐下,端起盛满麦粥的木碗。
与此同时,两个还在睡梦中的诺斯青年悠悠转醒,他们被逸散出的香气钩吊起鼻尖,梦里神游似的爬到一旁,眼皮都未睁开就端着碗往嘴里炫。+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亨利正挖起一勺麦粥递往嘴边,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盯着四副餐具:“少了那个佣兵。”
“哦,他呀!”少女并膝正坐,捧起木碗,红唇微抿,对着热烫的麦粥吹了吹:“死了。”
“死、死、死了……”亨利吓得手一松,麦粥泼洒。
少女皱眉:“喂!珍惜粮食!”
“他……怎么死的。”亨利呆滞片刻后问道。
少女拨拨刘海:“啧——他被箭矢穿喉,意外而已,我没想到回村路上居然埋伏了一伙山匪,应该是这一两天刚流窜到这里的。”
她见亨利用着畏惧的小眼神偷瞄向自己,不禁一笑:“怎么,你怕了?怕了就退出吧!等我的商队启程了就不允许有懦夫了。”
亨利哑然,低下头攥紧拳头:“我……”
“嘎嘎~~~”枝桠上的黑色绅士落到地面,一蹦一跳来到死尸身边,撕扯他们脸上肌肤,露出皮肤下被白色结缔组织画出均匀纹理的肌肉。,微?趣+小·说·网~ ′免*费_阅/读?
“唔——”宛如老牛反刍,他又是一阵呕意袭来。
等他吐出一大滩无色酸液,抬头发现另外三人离自己十几英尺远,连铁锅也被端走了,只剩下由半截灰白木柴搭建的火堆仍在燃烧。
两个诺斯人“鹅鹅鹅”的发笑,应该是被麦粥里面的肉块给噎住了,即使这样他们也要狠狠嘲笑。
亨利自知出了糗样,脸上一阵泛热,感到尴尬羞愧。
“我看你还是当你的力工去吧,你身强体壮只要肯干活肯定还是不愁吃喝的。”少女唇角贴上碗沿吸食了一小口麦粥,嗯……盐放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小麻袋里掏出小块盐巴,拳头一捏,五指一撮,闪着荧光的盐粉撒入铁锅。
“诺伦说的没错,你回去吧!瘟疫让赫拉德茨死了不少人,乡下的富豪财主们正缺人帮他们干活呢,你这种身子骨肯定会被抢着要,如果你再干活麻利点、脑子灵光点儿,说不定还能当上某个爵士的庄园管家哩!”
哈夫丹顺着少女的话往下说,他认为没胆子的最好还是别和他们混在一起,容易拖后腿。
并且这一两天的相处,他大概了解到亨利是个命苦、纯良的好汉子,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他还是给亨利指了条明路,那就是回到乡下庄园,总有出头之日。
面对两人的一唱一和,亨利陷入了犹豫,他之所以选择加入诺伦的商队当护卫,是因为最近没活干生活窘迫。再加上他对自己身体素质盲目自信,同时轻视了商队护卫的危险性,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入伙当护卫。
但他没想到商队还没正式出发,仅仅是在前往启程点的路上就遇到了强盗埋伏,一个老佣兵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去,如果死的不是佣兵而是他呢?
这时哈夫丹的弟弟——威兹兀然说了句好话:“他既然能徒手掐死一只野狼那说明他还是有几分血勇的,还是留下他吧!”
威兹说着抬头看向正在犹豫不决的亨利:“你难道还想回到过去那种被官员欺负、被庄园主压榨的日子吗?还是说你忘了你的妹妹是怎么死的?”
威兹的话撬动了亨利心头的那根刺。
是的,他的妹妹被野狼叼走了,妹妹会怎么样呢?野狼是会先咬开她的脖子?还是用利爪剖开她的腹部?或许是从胸口最鲜嫩的部位撕咬起来?是否会在将她啃食一空后留下一根大腿骨慢慢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