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克离开了大军帐。-k/u`n.l,u^n.o*i*l,s\.¨c·o+m·
回村的路上,斯维恩举着火把,问向诺伦:“你觉得这支军队如何?”
诺伦回忆了一下——士兵们摔跤、扳手腕、喝酒、赌博、和随行的军鸡上下其手……
她说:“一支没有军纪的军队。”
其实她想说的是“不过土鸡瓦狗尔”,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用诺斯语精准表达。
斯维恩下了个结论:“他们攻不下奥帕瓦的城堡。”
弗雷问“为什么”,斯维恩简单回答了一个词“直觉”。
第一百零八节:寒冷
亚罗米尔的军队在俄斯特拉发村庄外驻扎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拔营继续朝着北方行军。
只不过“军队”这只巨大的野兽,在临走之前还在俄斯特拉发留下了一泡大大的“粪便”。
斯维恩正在做“粪便”的焚烧工作。
斯维恩将十几具尸体扛到一堆,柴火、稻草和各种易燃物堆放到白条条的尸体堆上,几个金发人站在远处,朝着尸体堆高高的抛出火把。¢e~8¢z`w?.¢n.e~t^
火把落入其中,很快引燃了稻草、然后是木枝、干柴。“轰”的一声,烈焰陡然膨胀,在秋冬交际的冷风中摇摇晃晃。
诺伦注视着绽放的火焰莲华,她说:“我还以为那个指挥官伍德会来讨要个说法。”
斯维恩问:“什么说法?”
少女双手比划了一下:“就是……好吧,是我想多了。”
诺伦比划着比划着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然后将后面打算接着说的话又给咽回了肚子。
斯维恩解释了一句:“如果一个军队的指挥官连他手下的士兵都约束不住,那这个指挥官是无能的,他不能将自己的无能告诉别人……即使所有人都对指挥官的无能心知肚明。”
弗雷紧了紧身上的毛皮披风,吸了吸鼻涕,看向父亲:“父亲,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斯维恩淡淡瞥了儿子,鼻腔中哼出一团气流:“伍德下达了军令——禁止士兵擅自出营。+k\k^x′s?w~.-o/r?g\
这些士兵的死因是违背了他的命令。
如果伍德要给这些违背了自己军令的士兵讨要说法的话,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说的话就是在放屁,所有人都可以不听他的指挥。
他大可以为死去的士兵讨要说法,但相应的后果是他再也指挥不动军队之中的任何人。”
弗雷被斯维恩忽悠瘸了:“原来如此啊!父亲您真聪明,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诺伦嘴角微微扬起,她心道:“真是个傻弟弟,老爹的推理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俄斯特拉发是一位男爵的领地……换作其他人,即使指挥官不讨要说法,那些死去士兵的主人、同僚也会提着刀剑包围村子,如果不是老爹的男爵身份摆在这儿,俄斯特拉发绝对会被劫掠。”
木头在火焰中“噼里啪啦”炸响,一股子肉体的焦糊味从柴堆那边传递过来,诺伦抬起一根手指挡住鼻下,但没什么用,那股子气味儿还是能通过缝隙透入鼻腔。
黑烟直冲天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诺伦似乎发现天空暗淡了一分。
下一刻,“呜呜”狂风刮来,让少女缠在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在狂风中不停地摆动,头上的红狐毡帽被风刮飞了,金丝秀发吹得散开,金色的瀑布朝着风的方向飞舞。
与狂风相伴的还有突如其来的暴雪。
无数的雪花从天穹顶端洒落,这些白色的东西很快就在草地上、松树、杉树等常绿树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白色妆容。几个金发诺斯人的身上也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衣服。
少女捡回自己的狐皮毡帽,拍干净上面沾染的泥点以及草屑,将头发聚拢然后一拧,最后用红狐毡帽盖住盘起来的金发。
她探出手,无数的雪花争先恐后的飞到她的掌心,然后飞蛾扑火般融化成液滴:“冬天来的真早,看来确实如老爹你说的,奥帕瓦的战争不会顺利。”
斯维恩从大雪中回忆起了故乡,遥远的丹麦那是一片冻土,很多土地根本无法种植作物,冻土之上被厚厚的苔藓地衣覆盖。天气暖和的时候才能种植一下“黑麦”这种耐寒的麦种。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恶劣的环境,才养育了一批又一批勇敢无畏的诺斯人,当然也包括刀口舔血的维京佬。
斯维恩短暂失神后,那老的脸皮发皱的面容上稍稍一笑,只不过那笑来得快去得也快,诺伦未看清老爹是否真的笑了。
少女思考着老爹刚才是否真的笑了,下一刻就听见他说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