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变得复杂了一些,让人看不出具体有些什么情绪。+x-k,a¢n+s¢h-u+j_u?n+.~c\o¢m^
在这查探根骨期间,他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是年轻的时候,徐长老确信自己毫无疑问会产生妒忌之心,但也毫无疑问无法长久维持妒忌,因为他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连妒忌的资格都没有——当差距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会感觉自己的情绪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如果是中年,为太玄宗东奔西走的时候,他会欣喜若狂,欣喜太玄宗又吸纳了一个绝世天才弟子,她必然能横压一世,带太玄宗走向前所未有的鼎盛,甚至于替所有修士打破那如今已必死无疑的成仙劫,福泽万世。
如果自己稍微再年轻一些,那么毫无疑问会满心忧愁,因为这样的人物注定不会甘于平凡,甘于受限于一宗,她会把五洲四极搅得天翻地覆……让世界前进一步,亦或是坠下深渊。
但现在,徐长老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有一声叹息。^x-x.k`s^g?.+c¨o¢m/
“果真是旷古烁今,天纵之才……”
荀秋不甚在意:
“嗯,我知道。”
徐长老将视线看向苏晚天,也不说话,就这么伸出了手。
苏晚天迟疑了一下,抢先说道:
“我天资普通,可能会让您失望。”
“无妨。”徐长老摆摆手,“看你这年纪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没多少天赋了,但我太玄宗最不缺的就是天材地宝,你之后未必没有弥补根基的机会,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苏晚天多少也安心了一些——别的不说,自己四舍五入算是救了荀秋一命,给太玄宗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弟子,他们给自己点天材地宝也是应该的吧?
虽然这么说也许有种没脸没皮吃软饭的感觉,但反正荀秋也是个不要脸的,自己端着也没什么意义,该是自己的,就得拿到手里,不该是的,就不去动分毫念头,苏晚天觉得自己的想法还算正常。
他伸出手,让徐长老搭在了上面。*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这次徐长老的反应倒是普通了不少——眉头皱起来了。
“嗯?”他像是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然后对着投来疑惑目光的苏晚天摆了下手,“你放松一些,心不欲杂,杂则神荡而不收;心不欲劳,劳则神疲而不入。”
苏晚天自然不是荀秋那种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当即在心里默念圣人经典,让自己的心态平稳下来,思绪收紧。
他的天赋不及荀秋,连景逸这种中上之姿也远远不如,但此刻仍然能感觉到一股比体温略高一些的温度顺着手腕流入体内,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之间流转了一圈。
再一圈。
再再一圈。
再再再一圈。
一直到心里默数默念文字的苏晚天都感觉自己认不出“再”这个字了,徐长老的动作才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异常凝重。
苏晚天心里咯噔一声,只听徐长老问道:
“你刚才有何感受?”
他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感觉说了一遍,徐长老缓慢点头,但眉头仍然皱的很深,荀秋盯着他的皮肤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根骨很烂吗?”
徐长老迟疑了一下:
“根骨倒是无碍,寻常的中人之姿,入一些小门小派,修到三境四境肯定是足够了,但晚天你的经脉……”
“经脉怎么了?”荀秋又问。
“经脉却是有些……怪异。”徐长老摸着胡子,“崎岖不平、狭窄异常,能容纳的真气极少极少,若是将荀秋你的经脉比作这浩荡青冥,那晚天他这经脉……”
徐长老左右看了看,目光四处扫视,最后拿起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把它反了过来,露出背面那个因为磕碰而出现的小坑——差不多三分之一个指甲盖大小。
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苏晚天微微一愣,而徐长老则拍了拍他的肩膀:
“无妨,无妨,我知道一些药浴和天材地宝能够改善经脉的状况……我去库房找找适合你们的弟子服,还要给你们安排住处,暂且等上一会吧,小逸。”
景逸应了一声,目光在苏晚天身上停顿了片刻,似乎是想上来安慰他,但最后只是给了他一个“都是兄弟,之后有事找我”的眼神,然后就转过身,匆匆跟上了徐长老。
两人离开了,而荀秋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苏晚天,她张开嘴又合上,过了一会,才看着远处的流云雾霭,语气平常地说道:
“喂,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