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她举起从遗迹里带回来的水晶碎片,幽蓝的光映得她眼尾发亮,\"你们说他要带你们向凡人低头?
错了。
他要带你们站到星际文明的顶端,让那些觉得咱们是邪物的人,跪着来求咱们的幽冥矿、求咱们的往生花——\"
\"凭什么?\"阿花抽了抽鼻子,\"就凭他是战神?\"
\"凭地府有十万鬼卒,凭黄泉里沉的是上古战船,凭你们手里的引魂铃能震碎星舰的防护盾。\"戴瑶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们怕开放,可你们知道吗?
星际联盟的探险队已经在冥域外围转了三个月,他们的探测器能穿透结界——与其等他们破门进来抢,不如咱们打开门,让他们带着星币跪着求合作!\"
广场上的喧哗变成了窃窃私语。
戴瑶看见几个鬼卒摸了摸腰间的鬼头刀,看见卖往生糕的老妇捏紧了钱袋——利益,永远是最锋利的刀。+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但阿花的眼泪还没干。
她抹了把脸,突然拽住戴瑶的衣袖:\"那...那要是谈崩了,咱们会不会像三百年前那样?\"
戴瑶的呼吸顿了顿。
她想起密室里那行血色铭文,想起许殇护着她时颤抖的后背,想起阿魅藏在阴影里的笑。
但她还是弯下腰,握住阿花的手:\"三百年前,战神被叛,是因为他信任错了人。\"她看向人群里的阿刚——那个总板着脸的观察家,\"现在,有我在。\"
夜风卷起地上的传单,\"支持变革\"的字样被吹到阿花脚边。
戴瑶看着她蹲下身捡起那张纸,指甲在\"通商\"两个字上轻轻划了道痕。
主殿的方向传来阴火灯摇晃的脆响。
戴瑶知道许殇还在和阿明他们对峙,知道阿公的算盘珠子还在脑子里转,知道阿魅的手还按在她后颈的胎记上。
但此刻她望着广场上渐渐安静的人群,突然觉得那些血色预言没那么可怕了——毕竟,她戴瑶向来不信命,只信自己手里的枪,和身边那个愿意把后背交给她的人。
阿星偷偷往她手里塞了块往生糕。
戴瑶咬了口,甜得发苦。
她望着逐渐散去的人群,听见阿花小声对老妇说:\"要不...明天去主殿听听具体条件?\"
而在更远的街角,阿刚摸着下巴转身离去,靴跟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掏出光脑,指尖在\"地府变革风险评估\"的文档里快速打字:\"民众情绪出现动摇,核心变量:戴瑶。\"
戴瑶舔了舔嘴角的糖渣,突然皱起眉。
她后颈的胎记开始发烫,比护身符的温度更灼人。
她摸了摸那里,却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除了心跳如擂,什么都没有。
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就像广场上那棵老槐树,被系上的\"反对\"布条正在夜风里摇晃,而更上面的枝桠,不知何时多了条\"支持\"的红绸,正随着风,慢慢缠上了\"反对\"的结。
她转身看向主殿的方向,那里的阴火灯依然明亮。
许殇的银甲裂痕在火光里闪着碎星,像道永远不会熄灭的光。
戴瑶把最后一口往生糕咽下去,拍了拍腰间的激光枪。
她知道,明天的广场会更热闹,主殿的争论会更激烈,阿魅的手会更紧地按在她后颈——但没关系。
毕竟,她戴瑶最擅长的,就是在乱局里,把牌重新洗一遍。
戴瑶站在广场老槐树下,看着最后一盏阴火灯熄灭时,后颈的胎记又开始发烫。
她摸着怀里硬邦邦的光脑芯片——那里面存着她十年间与星际商会的合作记录,每一笔交易都盖着不同星系的通商印。
阿花今早离开时攥皱的传单还在她靴底,\"支持变革\"四个字被踩出褶皱,像道未愈的伤口。
\"阿星。\"她唤住抱着投影仪跑过来的年轻人,\"把全息幕布挂在槐树最高枝。\"她指腹蹭过芯片边缘的划痕,那是在夸克星被矿主用激光刀划的——当时她用半块幽冥玉换了整船医疗舱,救了三百个矿工的命。\"要让所有人抬头就能看见。\"
广场的青石板被晨露打湿时,全息影像已经亮如白昼。
戴瑶站在幕布前,看着自己的投影在星舰与鬼市间穿梭:在蓝焰星用往生花治好了贵族的寒症,在银月港用幽冥矿换了整支护卫队,在冥河支流的遗迹里,许殇的银甲劈开星盗的飞船,碎金属像流星般坠进暗河。
\"这不是低头。\"她提高声音,指尖点向影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