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看了一眼不愿见他的小贤弟,对着马文才诚恳道:“马文才,我想求你一件事。!精\武-小!说*王~ ′首?发\”马文才嗤笑一声,“你还有事要求我?”梁山伯并不在乎马文才嘲讽一般的语气,深情道:“替我照顾好英台。”
卫乔昔眼神微动。梁山伯尚不知祝英台为女儿身,何况祝英台如今还在与他闹脾气,这一番话虽简短,却早胜过千万情话,缠绵成丝,婉转入扣。这样的话,便是卫乔昔这个旁观者听了都忍不住心动,何况已经沉溺其中的祝英台。
果不其然,祝英台原本冰霜一样的脸色瞬间化为柔水,眼眶通红,双眼汪汪看着梁山伯。
卫乔昔往前站了一步,微笑道:“梁兄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英台的。”
梁山伯一丝不苟地向卫乔昔和马文才行了谢礼,然后依依不舍地看着祝英台。
卫乔昔差点就要劝祝英台回去了,这么好一个梁山伯,即使冷战了还会担心自己的小贤弟,拜托自己的死对头去照顾她,祝英台怎么舍得和这样好的人置气。¨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
卫乔昔瞧得出梁山伯笑得很勉强,故作轻松地抛了抛手中的袋子,听着应该是些碎银子。梁山伯将碎银放在祝英台手里,道:“路上小心,好好照顾自己。”说罢就转身往回走,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卫乔昔大致估了估那一袋碎银子,梁山伯家贫,这可能是他所有的积蓄了,竟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全给了祝英台。
一碗菊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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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策马下山,卫乔昔与马文才并肩在前,唯独祝英台走在后面。卫乔昔想了想,放慢了速度,等祝英台赶上来。
“舍不得啊?”卫乔昔弯着眼睛对祝英台笑。祝英台嗔了她一眼,“乔昔你别胡说。”“竟然舍不得,你为何要与我同马文才一起去?”卫乔昔问出心中所惑,“和梁兄吵架了?”
卫乔昔性子软,脾气好,人又长袖善舞,祝英台还是很喜欢她的,有些话自然愿意同她一起说。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
祝英台苦着脸,“乔昔,你说山伯他为什么不会发脾气呢?”卫乔昔看着前面的少年,少年时不时冒着火气喊她的名字,天天把她跟个鸡崽一样从这边拎到那边。有这么好的一个室友,祝英台居然还问她梁山伯为什么脾气这么好?脾气好不好吗?
“你看他,永远为别人着想,自己吃亏也不在乎,总是能细心地观察到别人的情绪,有错只找自己的原因,待人有礼……”
卫乔昔听着哑然失笑,祝英台说的全是梁山伯的优点。
“他这么好,你还和他吵架呢?”
“我……”祝英台愣了愣,红了脸。
马文才原本在前面,姑娘家说话他不好掺和,但是卫乔昔和别的姑娘一起夸另外一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勒马,马文才转头,脸上有点不耐烦,“你们究竟是不是来找陶先生的?”
祝英台道:“山长给陶先生的拜帖上也没有写上陶先生的住所所在,人海茫茫,我们要怎么找?”
“那就把人海全部集在一起,”马文才扬了扬眉,“我有办法。”
闹市的大门前高挂着一条卷幅,上头笔力遒劲,写着几个大字——“悬赏黄金十两寻找五柳先生陶渊明”。
卫乔昔仰头,眯着眼。如此高调,不愧是马文才。
祝英台在旁边疑惑道:“这办法成吗?”
马文才胸有成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之天性。”
那卷幅前已经围满了人。三人将马拴好,走到那卷幅底下。
“你们有谁识得五柳先生的,只要告知我去向,必有十两黄金,本公子决不食言。”马文才朗声道。
现等的十两黄金摆在眼前,又有几人能不心动。一时间,所有人都争相指着自己,有说自己是陶渊明本人的,有说是陶渊明表弟的,更过分的是有人说自己是陶渊明老爹,人群嘈杂,七嘴八舌,卫乔昔打眼望去,全是贪财的嘴脸,哪有名士的风流。
祝英台见众人争吵不休,便站了出来,“大家都说自己是陶渊明,那我问你们,‘采菊东篱下’的下一句是什么?”这一问,问难了许多人,过了会儿,人群中有个男人道:“我知道,这首诗是我做的,我怎么会不知道,采菊东篱下下一句是,是……”男人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握拳锤在手心里,“下一句是喝碗菊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