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默了默,“你最先担心的不是你的清白,居然是卫家堡?”
“我是卫家的大小姐,族长的女儿,族里几百人,决不能因我一人而受牵连。·0`0`小¢税-旺. \首-发?”卫乔昔有些后悔,“我就不该一时冲动来尼山书院……”
“你如今敢走一个试试!”马文才突然凶起来,一把攥住卫乔昔的手腕。马文才许久没对卫乔昔发过脾气了,这次抓着她的手腕,力气却大的让卫乔昔咬紧了牙关。
“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担着,你不准离开我。”马文才咬着牙道,丹凤眼的眼尾泛出轻微的红色,看着可怜又撩人。
卫乔昔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无数次告诉马文才自己不想嫁给他,无数次让马文才去喜欢其他的姑娘,马文才对此的反应极其平淡,除了告诉她一定会娶她以外,没有一丝一毫生气的情绪。卫乔昔没想到她心里升起的那一丝离开书院的念头会让马文才如此激动。.幻?想~姬` ¨已+发·布_罪.薪`蟑¢结,第一次,她真正感受到面前的人真心实意地在喜欢她,也是第一次,她了解到马文才究竟是一个多没有安全感的人。
去大澡堂洗澡的事情,马文才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祝英台成功解决了。祝英台以陈夫子的前途作威胁,若是验明祝英台是男子,祝家庄势必连同其他士族一起上书朝廷,求朝廷处分陈夫子,还祝英台一个公道。陈夫子只是对祝英台身份存疑,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做押注。这实在是一场很冒险的赌局,好在祝英台赌赢了。
意识到马文才对自己可能是认真的,卫乔昔的思绪有些纷乱。从前有人喜欢她,她都拉着阮熄来做挡箭牌,襄樊是由卫家与阮家撑起了半边天,面皮薄的见到阮熄自知争不过,就主动放弃了,面皮厚的也有阮熄想法子把人劝退。?y\o,u¨p/i^n,x,s~w..,c*o?m*如今她的挡箭牌远在襄樊,她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马文才。
心中有事,卫乔昔破天荒地睡不着,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卫乔昔气馁地坐起来,摸黑找到了自己的外衣,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月色如水,影随风动,卫乔昔低着脑袋像踩蚂蚁似的一步步慢慢往前挪。学子宿舍四处此起彼伏的鼾声渐渐被卫乔昔抛在身后,卫乔昔居然还能分出心想还好马文才睡觉不打鼾。
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卫乔昔恍然惊醒,眼前是祝英台种下的已有半人高的桃花林。
卫乔昔郁闷地挠了挠头,走进旁边的凉亭,坐在石凳上两手托着下巴瞪着一片桃花。
在要娶卫乔昔的这件事上马文才软硬不吃,这实在是很棘手。马文才虽然退过卫乔昔的婚,但马卫两家的交情还是在的,卫乔昔也不至于为了不嫁给马文才硬逼的两家关系破裂。
马文才除了脾气坏了些,固执了些,其余其实也没什么缺点了。卫乔昔微微有些出神,可是,除了卫乔昔说要回襄樊那次,马文才已经有多久没对她发过脾气了?好像只要是卫乔昔想做的,就算马文才不愿意,最后还是会迁就她。就算是马文才不喜欢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陶渊明,在卫乔昔表达过希望马文才能与他们好好相处后,马文才似乎也能心平气和地与他们交往。
“啊……”卫乔昔烦恼地捂住了脸,无形之中自己已经在心安理得地接受马文才对她的好了。应该划清界限的。
眼前突然飘过一道白影,卫乔昔一惊,身子往后一仰,身后并没有东西可以依靠,卫乔昔摔倒在地,揉着尾骨痛得龇牙咧嘴。
“摔疼了没有?”又是熟悉的姿势,卫乔昔被拎着后衣领站了起来。
“马文才?”卫乔昔揉尾骨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皱着眉头担心她摔坏的少年。
“我没事。”卫乔昔摇摇头,探着脑袋越过马文才的肩膀去看看到底是谁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吓她。
那道白影并非什么鬼魂,只是一个穿着里衣的学子,那学子背对着卫乔昔折下一枝桃花枝,嘴里喃喃,“小玉,我对不起你,原谅我”。是秦京生的声音。
“秦京生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摘什么花?”卫乔昔喊道。
秦京生毫无反应,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
“他……”卫乔昔仔细观察了一阵,抬头问马文才,“他是不是在梦游啊?”
吓坏了卫乔昔,马文才看着秦京生也不痛快,语气听着不太好,“打他一顿,看他会不会躲不就知道了。”
卫乔昔拉住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