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乔昔起初还有些失落,但也没有维持多久。^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她该做的都做了,就看马文才接下来该如何了。
可接下来就杳无音讯了。
群民暴/乱,流寇四起,混乱已不限杭州一带,而向着整个东晋的土地蔓延。天灾之后,终是成了人祸的引子。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
动乱逐渐波及到襄樊。卫员外站在府中高台之上,看着偌大的襄樊,卫乔昔站在他身边,听见他捋着胡子,缓慢而无奈道:“这种时候,又有多少人可以浑水摸鱼?”
卫乔昔心里一惊。尼山书院培养的是未来从政的人才,卫乔昔就读于其中,对这些事情多少有些敏感。
东晋的太平其实一直都维持在一个小心翼翼的局面,八王之乱,五胡乱华,在此之后的东晋更像是在苦苦支撑,可再瘦弱也是一块肉,都会有饿狼在暗处蛰伏伺机出动。这一片国土,那一个帝位,无论是否姓司马,他们都在窥伺。,k,a-n_s\h!u.c·m?s\.*c·o*m`而那些目不识丁的百姓,在这场混乱之中或许早就成为了他们的棋子,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们的弃子。
卫家堡在襄樊声望颇高,襄樊百姓在心底还是维护着它的,依借此,还有卫家堡的势力,卫家堡如今在风雨里还算安全。
可未必所有的门阀世家都是如此。
那些乱起的百姓恨的是谁?门阀世家大多都有自己的府兵,可这天下,其实是高位者最容易忽略的百姓所撑起的,没有什么能比百姓的数量多,那些势力不大的小士族有些甚至在一夜之间就被扫荡一空。
波涛汹涌的浪潮与伸手不见指的黑夜一同降临,高门大姓,寒门庶民,在这乱世之中,其实都说不准究竟谁会更幸运,又其实,都只是被滔天大浪打翻在海底的浮萍罢了。
这世道,卫乔昔连与卫季贤的联系都断断续续,又何况与马文才。·晓`说-C¨M+S? ,免~废/越`独?
小花就在这种时候将孩子生下。未婚生子本是惹人非议的笑柄,可人人都自顾不暇,谁又有闲心去关心别人的家长里短,这可能是乱世对她唯一的仁慈。
阮熄人仍在杭州,至今杳无音讯,没来得及听他的孩子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声啼哭。
皆如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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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该如何?大抵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战火纷乱,谁还胆敢农作,物流闭塞,物价哄抬,又是一轮新起的动乱。
稳定整个东晋卫家堡或许做不到,可安定襄樊卫家堡还是能有余力。卫员外与卫夫人一向很清楚,卫家堡的财富其实是从百姓的身上获得的,稳定百姓,卫家堡才能有长远的发展,所以卫员外在思考过后才做了决定,以卫家堡的财力,稳住襄樊的物价。
卫乔昔换上男装奔走于各个商户之中,与各大商户联手垄断了襄樊的货物,杜绝外来的黑心商户蓄意涌进阻挠他们的计划。
从商会出来,卫乔昔望着灼热的太阳,手脚却是冰冷的。
稳定物价其实并不容易,即便是拦住了外面的虎视眈眈,可襄樊之内,也有别有用心的商人,商会里的一些人,仗着卫乔昔年轻,是个姑娘,还要老老实实称他们一声叔叔伯伯,各种虚与委蛇,与她打着太极,不想加入这项计划,而是趁乱捞取油水。
同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说话实在是提心吊胆,永远要绷紧精神防止陷入他们设下的言语陷阱。
卫乔昔将扇子扔掉,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乔昔啊。”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商会里走向卫乔昔。
卫乔昔转过身,恭恭敬敬地朝来人施了一个礼,“阮伯父。”
阮员外和善地笑了笑,“季贤不在,卫兄又要主持大局,难为你一个姑娘家做这样艰难的事情。”
“我既担着这卫姓,就该为卫家堡出一份力。”卫乔昔礼貌地抿着唇。
“如阳和孩子现在怎么样,可还好?”阮员外忽然问。
如阳是小花的名字。
“小花在帮着花伯处理卫家堡的内务,孩子如今也很健康,很乖,几乎不哭不闹。”
阮员外笑,连唇边的小胡子都跟着扬了一下,“阮熄打小就闹腾,看来孩子是像如阳。”小花的孩子是阮熄的,阮员外与阮夫人早就知晓。
卫乔昔摸不准阮员外的意思,只好跟着笑了一下。
阮员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浑浊,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