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在架子上的人,衣服已经残破不堪,头发凌乱,挡住半张脏污的脸,身上是错布的伤痕,仔细看,十指鲜血淋漓,指甲居然都被人拔掉了!
“你不得好死!”那人见到来人,挣扎着对他吼道。^精~武.晓?说*网· ·已!发_布¢蕞`新-章*洁`他受刑太多,喉咙早已喊废了,发出的声音粗哑难听。
“如今你为阶下囚,还不知道究竟是谁不得好死吗?”男子微抬着下巴,眼里不屑。
“你滥用私刑,不怕被朝廷发现吗?”那人不顾喉咙剧痛,大喊道。
“山贼首领落网,但恐有余党逃逸在外,臣为保百姓安全,迫不得已用刑拷问,以逼其供出同谋。”男子挑唇,气定神闲道。
“你究竟为何要这样折磨我!”那人问。
“自然是为了你放的那把火。”丹凤眼中陡然冷了下来,男子的声音也带着寒意。
吊起来的那人抬头,将脸露出来,若卫乔昔在,该是认得他的,是苏安。′精~武_暁?税-惘? -唔¨错+内′容!
苏安当时是要烧死梁山伯的,只是喝了酒脑子里混沌,还以为梁山伯与祝英台住在一起,才将学子宿舍东边的屋子点了。逃下山后,苏安便成了山贼,抢掠鄮县时见梁山伯未死,自己将真相说了出来。
马文才奉命剿匪时留了后手,将苏安的命留了下来,囚于地牢里酷刑折磨。
伤了卫乔昔的人哪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有人走过来附在马文才耳边说了些什么,马文才颔首,抬眼看向苏安,“一个起义军首领居然还比不得你一个山贼头子,这才几日就受不住了。”
马文才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朝地牢外走去,“将军府要办喜事了,痛快点送他上路,就当积德吧。”
杭州今日阳光明媚,马文才出地牢时迎着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眼。
马统拖着圆滚滚的身子跑过来,“将军,卫员外他们快到杭州了。·天′禧~暁*税?网` ?追?罪`辛!漳?踕!”
马文才脸上带了些暖意,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件沾着血腥味的衣服,“回府更衣,去码头迎接伯父伯母。”
待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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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烈日当空,船夫站在船尾撑船,穿着薄衫的姑娘搭着船舷,挽起袖子,将手伸进流淌的河水中。
“不热?”卫季贤撑着伞出来,将卫乔昔挡在油纸伞画出的阴影里。
卫乔昔将手收回来,对着卫季贤的脸弹指,清凉的河水溅了卫季贤一脸,卫季贤收了伞戳着卫乔昔的肩,“当心我待会儿将你推下去。”
“你推我我就告诉娘!”卫乔昔抓着伞起身。
两兄妹对视良久,齐齐笑出声。
卫乔昔比卫季贤小了五六岁,家里也偏心她,小时候打架吵架,无论错在哪一方,卫乔昔都会理直气壮地告诉卫季贤她要向爹娘告状。
卫季贤揉了揉卫乔昔的头,“可算嫁出去了,不能只祸害我们卫家。”
“我都嫁了,你怎么还没一点娶妻的苗头呢?”卫乔昔皱眉,卫季贤再一个人下去,连她都要担心卫家无后了。
“你只管操心你的婚事,哥的事情哥有打算。”卫季贤道。
一眼望到岸边码头,卫季贤道:“有人来接你了。”卫乔昔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岸上的人。
士兵列在两侧,金甲银枪,逆阳而站。中间有个白衣少年郎,愈近便能瞧请他的脸,干净儒雅的书生模样。
卫乔昔看的入神,卫季贤凉凉道:“表情收敛一些,魂都被人勾去了,被爹看见又要伤心了。”
卫乔昔脸上有些热,错过脸轻咳了一声。
船渐渐靠岸,卫员外与卫夫人先下船,卫季贤与卫夫人跟在身后。
“听闻伯父伯母将至杭州,文才特来迎接。”马文才施了一礼,道。
卫员外在船上时早就被卫夫人警告了一番,不情不愿地嗯一声算是应了。
卫季贤带卫员外与卫夫人去他购置的宅子,马文才作为小辈自然是跟在长辈后面,马家军则在最后。
趁着卫员外与卫夫人看着杭州的街景,卫乔昔扯了扯马文才的衣袖,压着声音,“你怎么还带了这么多士兵来?”“怎么了?不喜欢?”马文才问。
“有一点尴尬。”卫乔昔老实道,有一列士兵跟在身后实在引人注目,众目睽睽卫乔昔有些不太适应。
“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