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乔昔忆起方才从楼下走上来,确实没有在那些迎客的姑娘见到不愿意。,w?d-s-h,u`c^h·e.n·g,.\c¢o/m~一朝从云端跌入泥,要清白还是要生活,都是那些姑娘自己选的。王蓝田出钱养着她们,让她们依旧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卫乔昔也没立场去指责王蓝田或是那些姑娘。
“不过,”王蓝田冷笑一声,“真千金认得清眼前贫穷,破落户却还端着假清高。”
卫乔昔看他。
“卫兄可还记得谷心莲?”王蓝田问。卫乔昔点头,“她不是早就回老家了吗?”
“卫兄可能有所不知,谷心莲回家不久后就被流寇玷污了身子,后来遇上苏安,那苏安早成了山贼头子,还一心挂着这娼妇,这娼妇也不看看自己还配么,一边假意讨好苏安,一边还念着梁山伯。不过梁山伯那时早就和祝英台私定终身了。哦,你可能还不知道,祝英台居然是个女儿身。.k¨a*n′s~h¨u+q+u′n?.¢c,o?m/”
“我知道,”卫乔昔不耐烦地点点头,“你继续说。”
“谷心莲便借苏安之手将祝英台推下河要淹死她,好在祝英台命大,被梁山伯给救了回来,再后来文才兄奉旨平乱,苏安抵抗不住,谷心莲转头就将他抛弃了。”王蓝田说得有些口渴,停下来喝水。
卫乔昔不太喜欢谷心莲,而为着苏安陷害马文才的事,对苏安也无所谓了,除了有些唏嘘苏安居然成了山贼,倒也无什么感觉。
“对了,我接手枕霞楼的时候,老鸨同我交代过一些事情。梁山伯原先不是到枕霞楼救过谷心莲么,其实都是谷心莲设的局,她自己将自己卖进来时还同老鸨道,她要证明给别人看,梁山伯一定是喜欢她的,一定会来救她。”
姚鸢听了半天,皱眉,“她这人有病吧。”
“是个疯子。”卫乔昔淡淡道,她自己疯也就罢了,差点将她与祝英台给害了。′q!u.k\a`n\s~h+u¨w?u′.+c,o^m*
“谷心莲后来辗转给人做过妾,还做过军妓,最后卖进枕霞楼,还清高着不肯接客。”王蓝田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她如今人呢?”卫乔昔问。
“在柴房做活,我心善,给她一口残羹冷饭,让她住在柴房。她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我手底下的姑娘随便挑出来一个出身不比她高贵?不过也无所谓,她这样的也卖不了几个钱,还恶心客人。”
自视清高这么久,却一生都在泥泞里翻滚,对谷心莲来说,像个笑话。
卫乔昔皱了皱眉,也不愿再谈论别人,掀起眼皮对王蓝田道:“你楼里的姑娘是自愿卖身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你但凡敢逼良为娼,我就掀了你这枕霞楼。”
王蓝田缩了缩脖子,嘟囔,“卫兄你不能仗着自己是文才兄的大舅哥就这样扬威耀武啊。”
姚鸢听清楚王蓝田的话,忍不住笑出声,“你说什么?”
王蓝田壮着胆子道:“卫兄,这我不得不说你了,你这样实在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
“你抢了文才兄的未婚妻,”王蓝田悄悄指了指姚鸢,“文才兄待你不薄,朋友妻不可欺,你这是不是不厚道?”
“其次,我知你抢了文才兄的未婚妻对他心有愧疚,可你不能因为你自己愧疚就将你妹妹换给文才兄做妻子啊。若文才兄记恨于你,将气全撒在令妹身上该如何?”
“再有,你既已经抢了文才兄的未婚妻,就该好好待人家,怎么好带着姑娘到枕霞楼这样的地方看你寻欢作乐呢?你这未免太薄情了。”
王蓝田总结,“我从前是混账,可你的确比我还混账。”
姚鸢已经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了。
卫乔昔默了默,终于明白王蓝田在书院那些欲言又止是为了什么了。她如今在王蓝田心里就是畜生不如。
“王蓝田,”卫乔昔咬着后槽牙开口,“你既知道祝英台是女扮男装求学,也一眼看出来姚鸢女扮男装,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也有可能是女扮男装呢?”
王蓝田端起茶要喝,“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手一抖,一半的茶水撒在了身上,王蓝田瞪大了眼。
“你!你!你是!”
姚鸢揉了揉笑僵的脸,“对,她是女子,且你说的那个嫁过去可能会被马文才折磨的妹妹就是她自己。”
“你居然也是!”王蓝田猛地站起来转了两个圈,“不对!不对!”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