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琢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他说:“裴檐,你是在吃醋吗?”
裴檐身形顿住。.E,Z!暁¨税\枉/ \哽/歆.罪¢全-
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收紧了一瞬:“你没有睡着呀……”
虞琢说:“有个人在我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堆,梦里都闻到醋味,把我酸醒了。”
“对不起。”裴檐低声道歉。
虞琢倒是不介意,拍拍裴檐的头,安慰他:“没关系,下次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裴檐突然,抓住虞琢的手,或许是借着月色,他问出这么久以来,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我究竟比梅时初差哪了吗?”
虞琢顿住。
这要他怎么说,裴檐和梅时初都是很好的人,根本就没有分别啊。
真要说个所以然,难道要说差在了……没有无限积分??
那裴檐估计得觉得他这是在说梦话,胡言乱语了。.l+a^n¨l_a?n-w-x¢..c~o?m¨
第60章 竹马vs天降(10)
“梅时初人很好啊,他脾气很好呀,温柔体贴又好说话,成绩还好,就是身世不怎么好,惨惨的,让人心疼……”
虞琢掰着手指头认真说着,完全都没有注意到突然凝固的空气。
他的话锋一转:“但裴檐你也不差呀,虽然你和梅时初有一些矛盾,但你在知道他的遭遇后也没有落井下石,对朋友也重情重义,人和人之间的性格本来就不一样,你就是你自己,完全不用去为了谁而去模仿谁,你自己就很闪耀的。”
雨下了一夜。
光与影的界限在黑夜中交融,雨声淅沥,浸透少年的心事。
一周之后,梅时初的爸爸已经下葬,而他的丈夫梅建义,则一直没有出现。
虞琢在墓前放上了一捧菊花,望着在长椅上发呆的梅时初。
少年背影孤寂,白鸽停在他的脚边,站在他影子下,“咕咕咕”的抬头看着他。\求-书¨帮+ `唔+错/内/容_
虞琢的脚步声惊动白鸽,也引起长椅上梅时初的目光。
冷风吹过梅时初单薄的身子,额头发丝飘动,将清隽的五官藏在碎发之下,遮住眼底的破碎。
却藏不住他已经发颤的声音:“都说恶有恶报,可为什么真正到这种时候,只有恶人在逍遥法外呢……”
梅时初的声音又颤又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虞琢的指尖。
他的眼眶很红,却掉不下眼泪,像是极力的压抑,惹的肩膀都在发抖。
他的嗓音沙哑:“我没有家了。”
虞琢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梅时初身上。
上面还带着他残留的体温,领口处还没闻到淡淡的海洋之歌的香味。
只是他的衣服尺寸偏小,并不能完全盖住梅时初的身体。
虞琢安慰他道:“风水轮流转,恶人最终都会被绳之以法的,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如果你实在没有地方去,那就去我家吧。”
虞琢说:“我从小就没得到父爱,我的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父亲离婚了,我被判给了我父亲,但他却嫌弃我是个累赘,对我漠不关心,第二年就娶了新人,对我更是不闻不问。”
“如果说,有父亲和爸爸才算是家的话,那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
梅时初抬眼看向虞琢:“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爸爸?”
虞琢说:“他已经和别人结婚,成立的新的家庭,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我又算是什么?他只觉得我是破坏他婚姻的恶人。”
梅时初抓着虞琢的指尖收紧,低声道:“对不起。”
虞琢不以为意,笑着安慰梅时初:“没关系啊,你不用有太大负担,这件事都过去很久了,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没有他们我依然过的很好,所以,自己健健康康的,三餐没烦恼,有个遮风挡雨的小屋,那就是家,你自己的家。”
梅时初眼眸触动,虞琢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砸到平静的湖面,让他心中泛起片片涟漪。
虞琢将手递到梅时初面前:“走吧,跟我回家吧。”
梅时初将手放在虞琢手心,感受到来自对方灼热的体温,驱散周身的寒冷。
虞琢牵着梅时初,一边走,一边说:“我房子很大,但平时也只有裴檐偶尔串门借宿,所以你不会见到什么外人,被子什么的我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