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却残忍的声音久久不散……
“沈家琪。”沈家琪……沈家琪……沈家琪……他跌坐在地上,一拳捶在水泥地上,笑容痴傻,沈家琪,沈老司令的孙子……那个从小就在军区大院如雷贯耳的名字,家世显赫不说,智商更是卓绝,是整个军区女孩向往的男神。他一口气喝光红酒,愤怒地扫过所有蜡烛,意外地被火烧到手腕。 空气中萦绕肌肤被灼烧的气息,他扯着笑,脸颊上却是冰凉的触感。……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坚持她的决然,反而要回来纠缠,提醒他过去的种种不堪和沉痛?屈润泽眯眼看着手腕的伤疤,心被碾过似的潺潺流血。“阿泽。”刘雨欣轻触他的衣角,如同多年前他们还年少的时候。屈润泽闭上双眸,呼吸沉重压抑。时光荏苒,他以为心已成石,不想还会为她柔情似水而动。“阿泽,对不起,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刘雨欣沿着胳膊抓住他的手,双眼含着泪光。“刘雨欣,你究竟想怎样?”屈润泽侧脸,冷漠地望着她,眼底是讥笑的味道:“你觉得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他用力拂开她的手,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阿泽!”刘雨欣朦胧的泪眼追寻他的背影,捂着嘴,失声痛哭。压抑的哭泣声传入屈润泽耳里,混乱他的思绪,脚步也开始凌乱狼狈。“屈润泽!”是刘雨欣拼劲全力的一声呼喊。屈润泽回头,望见刘雨欣摇着头后退,身体停留在泳池和地面之间。“屈润泽,你说你心里再也没有我的痕迹,那就证明给我看!”刘雨欣闭上双眸,浓密的睫毛上萦绕着晶莹的泪珠,她张开手臂如凤凰,身体微微像旁边倾斜,直到再也站立不住,整个人噗通跌入水中。屈润泽愣在原地,看着水面上巨大的水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刚离开那会儿,他像被抽空的行尸走肉般,寝食难安,经常独自一人,一遍又一遍,来往于他们走过的路,吃过饭的餐厅,脑海中想象着两个人在一起时,她笑靥如花的美好样子。明知不可能,但他还在希冀着什么,希望下一步会发现这是一场梦,醒来后刘雨欣依旧会背着书包坐在他单车后面,或者希望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阿泽,我不想走了。”这些场景并没出现,他等来的却是她在美国和沈家琪甜蜜相恋的爱情故事。……那头,刘雨欣在泳池内时浮时隐,伸直双手在挣扎。“阿泽……阿泽……”每发出一求助的声响,她嘴里就会呛进一口水。屈润泽看着她痛楚绝望的模样,双手蓦地收紧,用力到颤抖。脑海里还回荡着她甜蜜幸福的声音……“我才不想学呢,反正有阿泽在,就算不会游泳你也不会让我出事的,对吧?”屈润泽双眼通红,心里乱麻般下不了决心,脚步却不受控制地朝泳池跑去。水面已经开始恢复平静,只看得到刘雨欣乌黑的长发在飘散。屈润泽甚至没脱外套和鞋子,直接跳入水中。……包厢中,杜悦伸手去揉突突直跳的太阳xue。她瞟了眼墙上的时钟,都快凌晨了,她想了想,站起身。“悦悦,你要走啦?”高雄见她起来,放下酒杯好奇地问道。杜悦浅浅一笑:“这里太吵,我想去透透气,看屈润泽要回来了没。”沈家琪仍旧坐着,手里是一本时尚杂志。杜悦前脚刚走,高雄就狗腿地往沈家琪旁边一靠,扬了扬下巴:“三哥,悦悦走了。”“别吵。”沈家琪不动声色:“安静呆会儿不行吗?”“三哥,你当我三岁小孩骗吗?”高雄不屑地嗤了声。沈家琪掀了掀眼皮,笑得很是温和从容:“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杜悦走出包厢,又是另一副金迷纸醉的景象。走廊昏暗角落里,有男女紧贴身躯拥吻,四周弥漫着酒精和荷尔蒙的气息,也不知是真不清醒还是装的,总之在这样的氛围下,一个个都如脱缰的野马,做出各种逾越的举动。杜悦越过一对激吻的男女,径直朝出口提示方向走去。迎面,走来一个端着红酒的服务员。方才在包厢神情紧张,这会子看到酒了,才意识到自己渴了很久。杜悦唤停服务员,随意抓起一杯红酒。“这……”服务员顿时瞪大双眼,神情古怪地看着她,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杜悦放下空酒杯,笑着拿了一张一百元红币,置于托盘上。“酒钱,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