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名穿着黑色皮甲的城卫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他们手持短棍,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为首的城卫是个络腮胡的壮汉,他一脚踢翻了方翔面前的破布,铜板散落一地。
“大人息怒!” 方翔心中一紧,连忙拱手,用生硬的通用语说道,“在下只是…… 只是卖艺求生,并非骗子。”
“卖艺?” 络腮胡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方翔,“老子在琉璃堡混了十年,从没见过你这种卖艺的!不用魔力,不用符文,就靠耍几个破环烂布,也敢出来骗钱?” 他说着,伸手就去抓方翔的布袋,“把你的‘道具’交出来,跟老子回卫所问话!”
方翔心中一凛。他知道,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与城卫冲突绝非明智之举。但他的布袋里装着他全部的家当,也是他在这世界立足的根本,岂能轻易交出?
就在络腮胡的手即将碰到布袋的瞬间,方翔手腕一翻,一枚铜环 “嗖” 地一声飞了出去,精准地套在了络腮胡的手腕上。这手 “掷环套物” 的技巧,他在长安街头练了不下万次,早已炉火纯青。
络腮胡一愣,下意识地想甩开铜环,却发现那铜环看似普通,套在手上却异常牢固,仿佛生了根一般。他脸色一变,怒道:“好个刁民,竟敢反抗!” 说罢,另一只手便握成拳头,朝着方翔的面门打来。
方翔早有准备,身体微微一侧,轻松避开拳头,同时脚下一勾,地上的破布突然卷起,散落的铜板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一般,纷纷飞向络腮胡的眼睛。
!“啊!” 络腮胡惊呼一声,连忙闭眼,却感觉脸上被铜板砸得生疼。他身边的另一名城卫见状,举起短棍就想上前帮忙。
就在此时,方翔突然大喝一声,双手张开,做出一个夸张的姿势。他身后的阴影中,竟凭空出现了数个与他一模一样的 “分身”,每个分身都做出不同的动作,有的抛着铜环,有的挥舞着丝巾,有的甚至 “漂浮” 在空中。
“幻术!”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惊呼。
络腮胡和那城卫顿时吓了一跳,停下了动作。他们虽只是低阶城卫,却也知道幻术的厉害。眼前这东方人明明没有魔力波动,为何能施展出幻术?
方翔心中清楚,这并非真正的幻术,而是他利用光线、角度和快速的手法制造出的 “视觉幻象”,是幻戏中最高明的 “障眼法”。他趁着两人惊疑不定之际,手腕一翻,那枚套在络腮胡手腕上的铜环突然 “啪” 地一声碎裂,化作无数铜粉飘落。与此同时,他对着众人深深一揖,朗声道:“多谢各位捧场,今日天色已晚,在下告辞!”
说罢,他身影一晃,借着 “分身” 的掩护,几个起落便冲出了人群,消失在广场边缘的小巷中。
络腮胡和城卫面面相觑,看着地上的铜粉和散落的铜板,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周围的观众则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有人喊道:“城卫大人,人家不过是变个戏法,何必如此认真?”“就是就是,比你们整天欺负平民有意思多了!”
络腮胡脸色涨红,却也知道再追下去只会自讨没趣,只能恨恨地骂了几句,带着同伴悻悻离去。
五、惊魂甫定,前路何方
方翔躲在小巷深处,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刚才的惊险一幕让他心有余悸,却也让他暗自庆幸 —— 幸好多年的幻戏生涯让他练出了一身灵活的身手和临危不乱的心智。
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道袍,从怀中掏出梅林给的皮袋,发现里面的钱竟一分未少,反而多了不少刚才观众投掷的铜板。他苦笑一声,将钱收好,开始打量这条小巷。
小巷狭窄阴暗,两侧是破旧的木屋,空气中弥漫着污水和廉价酒精的味道。偶尔有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或是衣衫褴褛的孩童追逐打闹。这里显然是琉璃堡的贫民区。
方翔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躲下去。他需要一个稳定的住处,需要学习通用语,更需要想办法在这个世界长久地生存下去。刚才的街头卖艺虽然惊险,却也让他看到了一条可行的道路 —— 用他的幻戏技巧,在这魔法世界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他摸了摸胸口的铜镜,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略感安心。他隐隐觉得,这枚铜镜绝非寻常之物,它不仅带他穿越了时空,或许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就在这时,他听到小巷深处传来一阵争吵声。他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长袍的老者正被几个地痞流氓围在墙角,老者手中紧紧抱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口中用一种古老而晦涩的语言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