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神陨归墟天地寂,以身补道挽狂澜
诗曰:
归墟爆响震裂九重。!w.6¨1+p`.¢c.o′m¨
神器残光垂暮影,孤魂浩气贯长虹。
舍身化作补天石,散魄凝成镇界钟。
且看道心昭日月,诸般劫难转头空。
一、余波肆虐,危机再临
归墟海眼在魔君分魂湮灭的轰鸣中剧烈震颤,恍若一头垂死挣扎的远古巨兽,发出沉闷而又震撼的嘶吼。刹那间,方圆百里的海水如被无形巨手掀动,掀起千米高的滔天巨浪,在空中形成一片壮观而又恐怖的水幕。
然而,这壮观的景象转瞬即逝,海水在半空之中竟化作了滂沱血雨,携带着毁灭的气息,疯狂地砸向海面。不过片刻,这片海域便被染成了诡异的赤红色,仿佛一片血海,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
青鸾和影鼠此刻正拼尽全力,各自施展着看家本领。青鸾手持星轨杖,杖身光芒大作,星轨浮现;影鼠则操控着戏法雷,雷光闪烁,噼里啪啦作响。二者合力,勉强在这狂暴的能量余波中撑起一个防护罩。
但这防护罩在毁天灭地的余波冲击下,就像狂风中的残烛,脆弱不堪。防护罩表面,裂痕层层叠叠,如蛛网般蔓延开来,每一道裂痕都似乎在诉说着它的不堪重负,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破碎,让他们暴露在这可怕的毁灭力量之下。
方翔单膝重重砸在嶙峋礁石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深深抠进岩缝。天演境铜镜悬于掌心,镜面爬满蛛网状裂纹,如干涸的河床般狰狞,镜中本命真火黯淡如西垂残阳,在狂风中明明灭灭。喉间腥甜翻涌,他能清晰感知到脏腑在剧烈震荡中寸寸龟裂,每一次吸气都像吞咽碎玻璃,剧痛顺着喉管蔓延至四肢百骸,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但他的瞳孔却死死锁定归墟海眼中央——那道被魔君利爪撕开的空间裂缝,非但没有如预期般愈合,反而在能量爆炸的撕扯下疯狂扩张。漆黑裂隙深处传来低沉的呜咽,似远古巨兽的磨牙声,裂隙边缘翻涌着幽紫色的电芒,如活物般蠕动着,将海水、碎石乃至低空掠过的海鸟统统卷入深渊。那吞噬一切的吸力让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远处的岛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地表迸裂出蛛网状的沟壑,仿佛整个世界正在被拖入一场永劫不复的黑暗漩涡。
“怎、怎么会这样……”青鸾的星轨杖脱手跌落,杖头镶嵌的星辰碎钻簌簌而落。她望着防护罩外翻涌的血浪,指尖因过度颤抖而攥皱了袖口的云纹锦缎,眼底倒映着裂隙中翻涌的幽紫色电芒,宛如被飓风掀翻的雏鸟般蜷缩到方翔身侧。星轨杖在沙砾中发出哀鸣般的震颤,杖身缠绕的星芒已从璀璨银辉褪成斑驳灰光,那是核心阵纹即将崩解的征兆。
影鼠的绒毛沾满了血雨,湿漉漉地贴在脊背,利爪却仍死死勾住方翔染血的衣摆,指缝间渗出的鲜血在沙地上洇出蜿蜒痕迹。他的尾巴像条垂死的蛇般拖在身后,往常灵动的圆耳此刻蔫蔫地贴着颅骨,“方、方兄弟……”喉间溢出的呜咽混着咸涩的海风,豆大的泪珠砸在方翔手背上,“难道真的……没救了吗?”话音未落,又一道能量冲击波轰然砸在防护罩上,少年身形不稳,顺着方翔的膝盖滑坐在地,后颈的绒毛被气浪掀得根根倒竖。
方翔的指腹摸索着腰间的储物袋,指甲深深掐进皮革边缘,试图用疼痛唤醒逐渐模糊的意识。喉间腥甜翻涌,咳出的血沫溅在影鼠颤抖的鼻尖,却在触地瞬间凝成冰晶——那是他透支本源强行冻结的生机。“听着……”他扯动嘴角,想用惯常的轻佻语气安抚同伴,却只能发出漏气般的嘶响,“还记得…天玑阁藏典阁第三层…那本《星墟逆熵术》吗?”睫毛上挂着的血珠坠落在瞳孔中,将归墟海眼的裂隙染成猩红,“裂缝…核心在时空乱流里…得有人…”话音戛然而止,喉管里涌出的血沫堵住了声门,他却突然笑了,染血的指尖凌空划出晦涩咒印,本命真火从眉心间溢出,在瞳孔里燃成两簇飘摇的烛火。
远处的裂隙发出鲸吞般的轰鸣,整块大陆板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天际的雷云被吸入裂隙,形成漏斗状的风暴眼。青鸾突然抓住方翔的手腕,星轨杖上最后一颗星辰碎钻迸裂,化作万千流萤钻进他的经脉:“我护着你!影鼠,把所有戏法雷都砸在裂隙边缘!”她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发间插着的银簪折射出微弱光芒——那是师傅临终前塞给她的保命符,“就算要赔上这条命,也不能让那老东西毁了这世道!”
影鼠猛地咬破舌尖,腥甜在口腔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