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真是漂亮极了。”
“你说话的样子好像认识他似的,”他回答,“不过你看起来顶多……三十?”
苏珊娜明白自己看上去绝不只三十,肯定老得多,尤其是今晚,不过当然短短一曲的时间这位年轻人的吉他盒里就多出了五十美元,也许这小笔横财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我妈妈那年夏天就待在纳什巴县,”我妈妈三个字自然而然地就从她嘴里冒了出来,但却出乎意料地让绑架她的米阿大为震惊。三个字像一把尖刀割裂了米阿的心。
“你妈妈真酷!”年轻人感叹道,笑了笑。很快他隐去笑容,把五十块钱从吉他盒里捏出来,递还给她。“拿回去。和你一起唱歌非常愉快,夫人。”
“我真的不能拿回去,”苏珊姗笑笑说。“记住那场斗争,这就足够了。记住吉米、安迪和迈克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知道我自己永远不会忘记。”
“求求你,拿回去。”年轻人还在坚持。他的脸上又绽出笑容,但显得非常不安。如果回到过去,他很可能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在蓝月亮简陋的后院、在染上银辉的铁轨旁沐浴着月光一起歌唱。他的美丽、无忧无虑的青春都让米阿在那一刻爱上了他,甚至连她的小家伙都暂时退居第二位。她心里明白,吸引她的光辉是骗人的,全是苏珊娜的记忆在作祟。但另一方面她又怀疑也许是真实的。有一点毫无疑问:只有像她一样曾经拥有过永生却又放弃的人,才能真正明白反抗迪斯寇迪亚需要多大的勇气,把心灵的信仰放在个人安危之前、把脆弱的美丽置于危险之中需要多大的勇气。
让他高兴,把钱拿回来吧,她对苏珊娜说,但是这回她并没有浮出,而是完全由苏珊娜做主,让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