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长刃折刀放下吧。我只警告你一次。”
“不。”阿兰说。
乔纳斯一心以为阿兰会乖乖把刀放下,所以他听到阿兰的回答之后简直震惊了。“什么?”
“你听见了,”阿兰说。“我说不。”
5
在行过礼,道过晚安就离开滨海区后,罗兰让伙伴们自己去寻欢作乐——他猜想,他们会去旅者之家的,但不会待很久,也不会惹什么大麻烦,因为他们既没钱玩牌,也不能喝比冰茶更烈的饮料。他走另一条路骑马进了城,把马拴在了南边市广场的公用拴马柱上(拉什尔发出一声嘶鸣后就不吱声了),之后,他走在沉寂的大街上,帽檐低垂遮住眼睛,双手绞在一起放在背后。
他心里满是疑惑——这里的一切都不太对劲,很不对劲。起先他还觉得这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自己总是在孩子气地杞人忧天,拿故事书中看来的阴谋啦危险啦来套现实,只因为他远离了真实事件的中心。但是,在和伦弗鲁的一番对话之后,他觉得自己对事情的认识更准确了。有很多很多问题,甚至是难解之谜,而最糟糕的是,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来思考,更没办法把问题想明白。每次他想要弄明白的时候,苏珊·德尔伽朵的脸就浮现在眼前……她的脸,或是她闪亮的头发,或是他俩跳舞时她那轻盈无畏的舞步,不曾迟疑也不曾落后。他反复地听到自己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口气像个传教士似的,做作而自负。他几乎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收回自己当时说话的口气和说话的内容。等到了收割节,她就会睡在托林的床上,并且在下第一场雪之前怀上他的孩子,没准是个有继承权的男孩,那又怎么样?富人,名人,出身高贵的人早在上帝创造亚当夏娃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占有情人了;根据传说,阿瑟·艾尔德就有不止四十个情人。那么,他又为何如此介意呢?我觉得我已经爱上她了。所以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