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边还有四五个。一个白发丛生的老者趴在门边的桌上。枪侠推门进去。
所有的头都齐刷刷地转向门口,看着枪侠和他的枪。那一刻几乎鸦雀无声,除了忘我的钢琴手还在继续敲击琴键。女招待开始擦拭吧台,气氛又恢复如初。
“看我的。”角落里一个人叫起来,把凑齐的三张红桃和四张黑桃扔在桌上,摊开空空的双手。手上还握着红桃的人骂了句,把赌金推了过去。片刻工夫,另一轮牌已发好。
枪侠走到女招待跟前。“有肉吗?”他问。
“当然。”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也许她刚出道时还是个美人,但岁月无情。现在她的脸疙疙瘩瘩,前额上赫然一条扭曲的青黑色疤痕。她在疤上厚厚地涂了层粉,但正由于这层粉|Qī-shū-ωǎng|,她试图掩饰的疤痕反而更扎眼。“有牛肉。可不是变异的种。不过很贵。”
哼,变异动物,枪侠思忖,你冰箱里的肯定是三只眼,六条腿的怪物身上的肉——女士,我可心里有数。
“请给我三个汉堡和一杯啤酒。”
酒吧的气氛再一次改变。听到汉堡二字,每个人都开始流口水,再贪婪地咽下去。三个汉堡!这里从没见过有人一次吃三个汉堡的。
“这要花你五夸。你有夸吗?”
“美金?”
她点点头。她的“夸”就是指“块”。反正他是这么猜的。
“包括啤酒吗?”他微微一笑。“还是啤酒另算?”
她对枪侠的微笑没有反应。“我会给你啤酒,不过要在我看到钱以后。”
枪侠在台子上放了块金币,所有的目光刷地一下都落在金子上。
在吧台后面,镜子的左方有只用来熏烤的木炭炉子。女招待消失在炉子后面的小房间里,回来时手里捧着用纸包着的肉。她挤出三块肉饼,放到烤架上,顿时散发出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枪侠漠然地站在那里,似乎对香味没有反应,但却隐约感到钢琴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纸牌游戏速度慢了下来,吧台旁醉鬼们贪婪地注视着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