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飘进她了的心中:“比赛开始了,我们仍旧为你骄傲……痛苦留在了心中……”她擦掉了眼泪。她这一生里擦掉过许许多多的眼泪。假如印度人关于肉体能够再生的说法是正确的话,她再也不愿意回忆起这一生是怎样度过的。
终于有人拿起了电话。“喂,你好?”她似乎是在梦中听到了这个声音。
“你好,比尔。”这绝对不是一种正常的声音,也不仅仅是一般的耳语,它更像是一种略带沙哑的耳语。
“我听不见。”比尔说,“夫人,请你大声一点好吗?”
她不想大声说话。现在她只想突然挂掉电话,但是她不能这样做。因为假如安娜的分析是对的,就意味着罗西正在被一个家伙一步步紧逼着,那个家伙迟早会发现比尔,那时他将遇到麻烦,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麻烦。她清理了一下嗓子,又试了一遍:“比尔吗?我是罗西。”
“罗西!”他高兴地喊了一声,“嗨,你好吗?”
他的声音真挚自然,毫不装腔作势。这使事情更加糟糕。她感到好像有一把尖刀在她的内脏中上下搅动。“星期六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她很快地说着,眼泪不断地从眼睫毛下面渗出来,吧嗒吧嗒掉落得越来越快了,‘我绝对不能跟你出去,那天我一定是疯了,以为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你当然能!罗西,看在基督份上,你到底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