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很不情愿地向那位身穿玫瑰红短裙的“罗丝·麦德”靠近了一步。~x`w′d+s*c-.?c?o¢m*她为她背上、肩膀上和脖子下面的纹理感到着迷,她的皮肤比水洗的丝绸还要细腻,脖子上部的曲线更加迷人……
罗西不知道那些潜伏在发线下面的灰色阴影是什么东西,也不想知道。最初她猜测那是咬伤的痕迹,但是看上去并不像。罗西知道咬伤的痕迹不应该是这样的。是麻风病吗?或者是某种更加糟糕的传染病?
“罗西。”甜润而沙哑的声音又开口说话了。那里面有某种东西使罗西克制不住地想大声尖叫起来,诺曼的笑容就使她有这种感觉。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姑且不论她皮肤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足以证明这一点,她疯了。
闪电忽暗忽亮,不断地发出晃眼的光芒。雷声隆隆滚过。在一阵阵大风中,从山下神庙的废墟方向传来婴儿嚎啕大哭的声音。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露出右臂,给她看胳膊底下一个已经结了痴的白色疤痕。*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这个伤口曾经流过许多血,后来感染了。”她用那种甜润而沙哑的声音对她说。
罗西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两个人的不同之处在于,罗西伤口的部位是在左手而不是在右手,但是她们的伤疤却是一模一样的。罗西突然觉得可怕极了:如果她穿一件罗丝·麦德式玫瑰红古典短裙,她露出的将是右肩,而不是左肩;假如她有一只金色手镯,她肯定会戴在左手,而不是右手。
山顶上的女人是她的镜像。
山顶上的女人就是——
“你就是我,对吗?”那位辫一根古典法国辫的女人略一转身,罗西便用恐慌得发颤的声音喊道,“别转过身来,我不想看见你!”
“别那么激动。”罗丝·麦德用一种奇怪的语调极有耐心地说道,“你是真正的罗西,罗西就是你自己。你可以忘记一切,却不能忘记这个事实。~求′书¨帮- ′冕+肺\悦^渎.还有一点也请你不要忘记:我会报答你。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将来我都会偿还的。这就是我们走到一起来的原因。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闪电撕扯着天空,雷声震撼着大地,橄榄树被狂风吹得弯下了腰。罗丝·麦德的金色发辫中露出了一缕头发,它们自由自在地随风飘舞着,在恐怖的电闪雷鸣中看上去就像一缕缕金丝。
“现在,就请你去吧,”罗丝·麦德说,“给我把婴儿找回来。”
5
婴儿的哭声从远方飘来,它好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另一个世界传到了这里。罗西远远地向山下那座古庙的废墟望去。它的外观从这里看上去十分奇怪,令人产生了某种不愉快的感觉,它歪歪斜斜地坐落在那里,平添了一份恐惧。她的胸口这时也开始颤抖起来,如同她在那次流产以后经常会发生的情形。
罗西打算说些什么,又不能确定要说什么,只知道自己想对罗丝·麦德表达出反抗之意,但是还没有等她张口,便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这是那位身穿红色百褶裙的“温迪·亚洛”。她摇摇头警告她别说话,又敲敲自己的太阳穴,用手指着山下的废墟。
另一只像墓碑一样冰冷的手抓住了罗西的右手腕。她转过身,才意识到那位穿玫瑰红短裙的女人现在已经跟她面对面了。顷刻之间,混乱的思绪像水母般充斥着罗西的头脑,她低垂着眼睛,以免看见对方的面孔。这时她看见了抓着她左手的那只手背,上面长着一个黑灰色的脓包,这使她联想起在海洋中游动的食肉动物。手指甲的颜色是死灰色的。忽然,罗西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条小白虫从其中一只指甲缝里蜿蜒蠕动着爬了出来。
“现在就去,”罗丝·麦德说,“为我做一件我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记住,我会报答你的。”
“好吧。”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