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赖,我们难道不觉得受骗上当吗?我们难道不是坐在床边的摇椅上,悲叹自己的命运吗?我们能生一辆卡车的气吗?不能,因为卡车是带轮子的,它能拉走整个世界,生它的气最终只能被它碾个粉碎。无赖和畜生必须受到惩罚,我们必须对这件事有信心,因为畜生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比尔不是畜生,罗百想。她知道她将永远不敢当着这个女人的面大声地说出来。不难想象她会轻而易举地抓住她,撕破她的喉咙。
“畜生在任何情况下都会互相撕咬。”罗丝·麦德说,“他们低看头,摇晃着冲过来,这是他们的方式,你明白吗?”
罗西突然觉得,她的确知道这个女人在说什么,这使她害怕。她抬起手指摸摸嘴唇,感到它干裂而烫手。“不会有战斗的,因为他们互相并不认识。他们——”
“畜生之间会互相撕咬的。”罗丝·麦德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把什么东西伸到她面前。她看了半天才辨认出,那是她戴在右肘上的一只金色的臂环。
“我……我不能……”
“拿着,”穿短裙的女人忽然不耐烦地厉声说道,“拿着,拿着!别唠叨了!看在神灵的份上,立即停止你的唠叨,你这只愚蠢的羔羊!”
罗西用颤抖的手拿起了臂环。尽管一直紧贴着金发女人的肉体,它摸上去仍旧是冰凉的。如果她非要我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罗西想道。但是罗丝·麦德没有强迫她戴上。她只是伸出色彩斑斓的双手,指着橄榄树。树下的那只画架不见了,油画变成了正常的尺寸。画面无疑发生了一些变化,上边仍然可以看到春藤大街的房间,只是画面上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不见了,房间十分黑暗,床上的毛毯下面露出了几根金发和一只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