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那落满了日光的窗棂,才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房间。
……
入夜。
京邑街上逐渐归于平静,太子私邸内却还灯火通明。
陈璜半躺在榻上,阖目假寐。
有小侍跪坐在身后替他按头,围坐在下方的几个家臣,皆静默不语。
陈璜淡淡开口:“如何?可有查出俞白景的怪异之处?”
有人接了话,语气却是迟疑不定:“俞白景行事向来荒诞怪异,在俞国时便常因此被俞侯斥责。听馆舍内的小奴说,他素日也无其他爱好,只最近喜欢缠着那孟国女公子……”
刚说到这里,陈璜就猛地睁开了眼。
家臣知道惹了主子不悦,索性闭嘴,另有人说:“但女公子不太好接近,听闻他一直碰壁。”
陈璜的脸色这才好看许多。
他挥手叫小侍出去,坐起来道:“将俞白景继续盯着,我总觉得这人不简单,不可掉以轻心。至于女公子那边……”
陈璜的神色从容自信:“有了孟侯叮嘱在前,陈瑜好色浪荡在后,这王室之中女公子还能挑选谁。”
家臣闻言,连忙恭维陈璜几句。
陈璜淡淡道:“别的暂不多说,明日游湖泛舟一事,你们定要小心行事。”?
第35章 你倒是不识好歹
卯时三刻,天边泛起鱼肚白。
孟扶光晨起操练,俞白景被她的动静闹醒,披着松松垮垮的衣服,睡眼惺忪倚在门边看。
见孟扶光打出一个漂亮的立拳,他很给面子的鼓掌:“好,打得好。”
孟扶光皱眉瞥他一眼,索性收手喊小侍端水,然后擦脸洗漱。
俞白景打着呵欠问:“王太子不是邀女公子游湖泛舟,怎地还没出发?”
孟扶光淡淡道:“你且看看时辰。”
俞白景眯着眼睛看天色,随后笑了下:“哦,还早。”
说着,他把衣服揽紧,又问:“女公子可有用过早饭?”
“未曾。”
俞白景立刻道:“那一起?”
约莫是收了彭翁剑拿人手短的缘故,孟扶光对他态度好了很多,只是稍稍犹豫片刻就答应下来。
二人洗漱过后,在俞白景屋中坐下。
这屋子原先空着,里面简陋而寒酸。昨日俞白景“重伤”搬过来后,屋中的摆设就瞬间多了起来。
墙壁上有名家字画,架子上是珍奇玩物,就连床幔都换成了质地轻软的蚕纱。
一眼望去,奢侈华贵,富丽堂皇,比之王孙寝殿也差不了什么。
孟扶光环视一圈,什么都没说。
俞白景倒是大方,他指着桌柜以及墙上的东西说:“女公子若是瞧上哪个了,可以随便拿。”
孟扶光吃着东西,慢条斯理道:“不感兴趣。”
俞白景“哦”了一声。
孟扶光的确对这些俗物不感兴趣,所有珍奇玩物在她眼里,恐怕还比不上一把好兵器来的诱人。
俞白景也不再白费功夫,等着孟扶光吃完后,起身送她出门。
陈璜的车驾已经等在馆舍外,诸公子也动身了。
走出小院,孟扶光停下说:“你不必出去了。”
见俞白景脸色僵住,她大概觉出自己说话语气有些生硬,又努力柔和下来解释说:“大家都知道你受了重伤,若是出去被瞧见你安然无恙,反倒不好。”
俞白景立刻灿烂一笑,很听话的止了步:“好,都听女公子的。”
孟扶光点点头,转身离开。
俞白景目送她走后,才长叹一口气回了院内。
……
看到孟扶光出来,陈璜率先下了马车。
只是他还未开口,陈瑜就抢先道:“女公子,请登车。”
孟扶光看一眼陈璜,神情淡淡的收回视线,径自走向陈瑜。
陈璜的脸色变了又变,陈瑜心中得意,笑嘻嘻道:“太子瞧瞧哪位公子不曾有车驾,就顺路载他一程吧?”
陈璜察觉到其他人在偷看着他,把这股怒气强压下去,温润一笑道:“自是如此,三弟不必忧心,照顾好女公子便是。”
说罢,他扭头看向剩下人,最后对邢晁发出了邀请。
邢晁也不客气,抱拳谢过后便与陈璜一同登了车。
车辆缓缓驶过街道,朝着城郊的丰西湖去。
孟扶光见陈瑜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