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后被洛夫人坑了一道。
这个仇,不得不报。
陈璜闭了闭眼,最后说:“将王子瑜府中那个棋子用了。”
家臣顿了下,神情有些犹豫,但见陈璜抬头看过来时,他才猛地低头应是。
家臣走后,陈璜叫侍从也送了几坛酒来。
是姚国佳酿,俞白景说过的那个岁寒春。
此酒一斟价值千金,在陈璜这里,却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儿。
他拿起酒樽,想着家臣说孟扶光与俞白景去了酒肆,便皱着眉头,将那坛酒缓缓倒了出来。
酒满溢出,他似乎也不曾察觉,只是定定的看着。
夜幕逐渐降临,侍从抱来的两坛酒,喝了一半倒了一半,陈璜这才起身回到内室。
前来伺候他沐浴的侍女,被他双眼迷离的捉住手腕,拽进了浴桶中。很快,屋内便传来了旖旎暧昧的声音。
事毕,陈璜丢下侍女,自顾自的进了屋内。
他闭上眼,脑子里却出现的全是孟扶光的面容。
“孟国女公子……”
陈璜喃喃几句,睡了过去。
夜色静得可怕,院中苍翠的大树安静伫立,延展而出的粗壮枝丫仿佛暗兽,在静静地张大嘴巴。
皎洁的弯月缓缓藏进了云层中,院子里越发暗了,有狂风开始大作。
没过多久,豆大的雨滴就这样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
陈璜睡得很不安稳。
他双手攥紧被子,脸上满是惊恐。
暴雨、鲜血以及孟扶光苍白凌厉的脸,在他的脑中一点一点炸开。
袅袅烟雾中他看不清孟扶光的神色,只听到那清冷中掺杂着怨恨的声音,不断响起在耳边。
她说:“没有人能背叛我孟扶光,便是天子也不能!”
匕首刺入胸膛,耳畔的惊呼声远去,陈璜猛地惊醒过来。
他睁眼看着床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侧屋候着的侍从很快赶来,隔着门问:“吾子可有不适?”
陈璜还没从那满是杀戮的梦中回过神,听到这话,突然往床角瑟缩了下。
再然后,他才转过头看向窗外。
夜色黑压压的,雷声震耳欲聋。
暴雨哗啦啦的落下,仿佛要将这屋顶都掀开了去。
这样的情景与梦中太过相似,陈璜的牙齿不自觉的打了个颤:“现在……是何时辰?”
侍从答道:“丑时。”
才丑时……
陈璜抬起手,抹了把额上,竟是一层冷汗。
就连身上,也被冷汗浸湿。
他坐了片刻平复完心绪,才说道:“传水来,我要沐浴。”
侍从领命而去,不多时,屋内有侍从进来掌了灯。
陈璜下床,将湿透的衣衫扔在外边,踏入浴桶。
他想起睡前被临幸的那个侍女,问了声侍从,得知被安排去了姬妾的小院,便皱着眉头说:“杀了。”
侍从有些惊讶。
毕竟陈璜以前临幸过的女人,虽没有给名分,却都被隐蔽的安排到了一处小院。
这侍女并没犯什么错,太子为何要将其杀了?
陈璜见侍从愣住,不耐烦的抬头道:“听不懂?”
侍从这才忙低头道:“是。”
沐浴过后,陈璜换了身清爽的衣服。
床铺也早已被换过,可他躺在床上,听着外边的雨声,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陈璜先前也做过关于孟扶光的梦,甚至在孟扶光未来王城前,他就做这种梦了。
但那时候的梦,都格外平和,多数都是孟扶光跟在他身后,为他筹谋为他瞻前马后。
梦境里所有时刻的孟扶光,在他面前都是温和的,不似这次的梦……
都说梦由心生,难道是王上中毒一事,叫他心中生了阴影?
陈璜皱着眉头,回想孟扶光进入王城以来的事。
和梦境中完全不一样,孟扶光待他冷漠疏离,从无亲近之意。
但她待所有王子都是如此,他便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现在……陈璜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将孟扶光拉拢过来。
不说孟国和孟侯如何,单是孟扶光这可怕的战斗力,若是成了敌人,定然会非常棘手。
只是他要如何将孟扶光快速的拉拢过来?
示好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