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的大床,深红色的床单,她一头青丝扑散开来,洁白色的裙子半撂,露出一双修长无暇的玉腿,浑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女人清香,上衣紧紧包裹着她妙曼的躯体,胸前的美好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屈润泽只觉得一股气血直涌大脑。
杜悦抓过椅背上的衣服递过去,男孩埋头翻了一阵子,接着捏拳送到她面前,他想卖关子,可很快又于心不忍地摊开手心。
屈润泽放开她,站在床边整理衣衫:“是吗?”
屈润泽没有理会她的情绪,猝然将她抱起,然后丢到大床上,杜悦纤细的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之中,屈润泽高大健壮的身体倾倒而下。
男孩听罢一笑,那笑声太过憨实,隐约中透出股异于常人的气息。
病房里有消毒水的味道,不过很干净,她轻手轻脚地在床沿坐下,探手抚摸他的额头,他白皙俊美的脸庞陷入枕头中,清秀的五官跟杜悦有几分相似。
“杜悦,我们新婚时,你每天晚上都打扮得妩媚撩人,喷我喜欢的香水,做好宵夜等我回家,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期待吗?”
“怎么不说话?又想不动声色地把人收拾掉?”
“杜悦,那你告诉我,怎样才叫不脏?”
似乎她也想象得到,如果她说出那四个字,会瞧见屈润泽怎样嘲讽的神色。
他又突然略显紧张地东张西望,杜悦问:“帧帧找什么?”
“杜悦,我宁愿听到你如是作答,也不愿你这样故作纯真。”
昨天晚上杜悦手机关机,保姆找不到人只好叫林熙敏过来,守了一夜,这才联系上她。
“我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为什么结局是这样的?为什么?”
杜悦蓦地抬眸看他,脑袋轰一声变得空白,脸上的血色悉数退去。
后面四个字,梗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都已经快记不得,当初是怀着怎么的心情铺上这床单的……
他眸子时深时浅,指尖在她耳垂上滑过:“杜悦,你应该配合我。”
屈润泽捏住她的下巴,一抹冷笑现于脸上:“江宁的人都知道,那个叫杜悦的女孩,她的母亲水性杨花,辗转于不同的男人之间………”
异于常人的成长环境,造就杜悦对家既向往又恐惧的性情,她自认为无法给予一个男人家的温暖。
杜悦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屈润泽的手扯开她后背的拉链,她用尽全力挣扎:“走开,不要………”
“不要!”
“悦悦?”
床上的人咧嘴一笑,但很快又皱眉:“我好想悦悦。”
他唇间的烟草味很浓郁,混杂着唇彩的香甜气息……下一刻,杜悦狠狠地将他推开,那是属于其他女人的味道。
“别碰我,我怕脏。”
她轻声呢喃,然而回应她的唯有沉默。
当时,屈润泽在公司大厦下拦住她表白,这一切,仿佛只在昨日。
“我让唐姨帮忙买的,是你最喜欢的蓝莓味。”
杜悦双手环绕肩膀,眸子低垂,他的质问,如悲伤的潮流将她湮没。
林熙敏大条地挥挥手:“我最不待见你说这些矫情的话,赶紧进去看看小帧。”
杜悦低头,看着手心多出的一只棒棒糖,心底的所有阴霾一扫而空。
杜悦看着背朝她站着的男人,双手蓦地抓紧身下的被褥。
楼下隐约传来车子驱动的响声,车前灯的光芒打在窗帘上,复又矮下去,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屈润泽蓦地抬眸,幽然深沉的瞳孔缓慢缩起,冷酷的五官变得狰狞可恐,他抓着杜悦肩膀的手不断收紧,空气中传来清脆的关节声。
屈润泽花名在外,也不是没有具野心的女人找上门来,然而杜悦自有手段对付她们,他从未置词,可容子衿似乎是个意外,打破两人间极力维持的平衡局面。
“小敏,辛苦你了。”
“杜悦,你先别急着走,我是认真的,我们交往吧,你在我身边六年,我们彼此熟悉,配合默契,难道不能尝试进一步发展吗?”
屈润泽勾了勾嘴角,侧过脸在杜悦耳边轻声道:“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