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她早就该猜到了不是吗?
“外面买来的不三不四东西我可不敢吃。”
屈润泽刚小心翼翼地将刘雅丽放到沙发上,就听到她朝厨房喊人。
“走吧。”见屈润泽一直没动,杜悦率先迈步,朝别墅大门走去。
杜悦“嗯”了一声,抬脚追出去。
“别碰豆豆,它最反感陌生人了。”
现在,屈润泽说要带她回刘家,她早没了当初的期待和忐忑不安,反而只是当成件普通的事,甚至是不得不完成的任务看待。
临走前,杜悦想起手里还提着两个礼盒,一顿,朝刘雅丽递过去。
“屈夫人,这是我的一点点意思……”
杜悦的审视引起刘雅丽的不满,她回视,冷声道:“你看什么!”
“我没有说笑。”刘雅丽冷冷别过脸:“你这声妈我可担不起,以后别叫了。”
屈润泽不高兴,这是杜悦的第一直觉,她跟在他身边七年,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
“你!”燕姨听了气得脸色发青。
“我这辈子就生了阿泽一个儿子,什么时候多出个女儿来了?”
这三个字呢喃徘徊在杜悦唇舌间,一时竟难以吐出,她双眸微微湿润,脑中一片空白。
倘若屈润泽知道从刘家到万利国际的这段路是禁出租的,还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撇下她?
杜悦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
至于那些礼品,刘雅丽看不上,但也没糟蹋的必要,她决定带回去。
刘雅丽嫌弃地看了眼她手里的礼盒:“你拿走,我不喜欢。”说着没再理会杜悦,朝燕姨吩咐:“把轮椅推出来,我们也去酒店。”
燕姨急匆匆地出来,手上还有未干的水漬。
杜悦眼眸一闪,看向屈润泽,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沉默地抿口茶。
蓦地响起狗叫声,杜悦抬头,瞧见一只红棕色泰迪从楼梯上冲下来。
屈润泽点头,交代杜悦:“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等我。”
“怎么了,雅丽?”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皱眉看着旁边的杜悦。
杜悦像是嗔怪地看了屈润泽一眼:“我说屈夫人不会喜欢这些东西的,你非要买。”
今天,杜悦穿了一条浅咖色长裙,肩上是白色的披肩,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在后脑处别了一枚小皇冠发饰,她甚至连妆都没怎么化,脸上淡淡的,只有双黑眸发亮,但即便如此,也显得她气质恬静而清丽。
杜悦回头,楼梯口处,屈润泽抱着一个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站在那里。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妇女,她身上系着围裙,双手还有来不及洗净的菜叶渣子,看到屈润泽后立马笑开,热情地迎出来。
这样赤裸的侮辱,仿佛和杜悦生命过往的某个片刻重叠,她低垂下眼眸,再抬头时已经收拾好情绪:“既然这样,那我直接进去好了。”
杜悦吐了口浊气,余光瞥见屈润泽正自顾喝茶,上前一步,勾出些笑意,喊:“妈……”
这只狗很对杜悦的眼缘,她蹲下,伸手抚摸它的颈脖,泰迪立即高兴地直甩尾巴,两条腿也放肆地往她身上巴。
杜悦双手微拢,尽量礼貌地表明身份:“我是屈润泽的老婆。”
杜悦心中苦涩,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状似认真道:“难道屈润泽还有别的女人?”
下车后,屈润泽将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塞到杜悦手里:“这是你买的礼物。”
她刚走两步,左手蓦地被大手包裹住,一阵滚烫的热量覆盖她微凉的手背。
他穿着剪切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伟岸挺立,眉心微微敛着,浑身散发着高贵又沉稳的气息,他并没有等杜悦,而是直接打开大门出去。
刘家位于镇南市最大的军区大院,车子停下,入目的是一栋三层的红瓦别墅。
刘雅丽收回疏离且寒气逼人的目光,转而对他慈爱地笑笑:“你外公去林副官家里喝茶了,其他人在饭店吃饭呢。”
刘雅丽双眉微蹙,看向她的眸子又冷漠几分。
临走之前,杜悦下意识扫了眼沙发上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