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双手蓦地握紧,在他背后喊道:“七年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扣扣扣……”
杜悦嘴角上翘,一脸笑意地看着这个相识了十来年的好友。
屈润泽手背翻动,抽离她的碰触:“今天受惊了,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杜悦扯动嘴角:“嗯,没回家吗?”
宜家别苑位于城市中心地段,构造分明的欧式别墅丛耸立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间,地面很潮湿,在橙色的路灯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她搓手,羞赫笑笑:“孩子他爸明天回家,我天亮了再走。”
杜悦微愣,眼底的讪然很快褪去,她移开视线,弯腰,倒了杯开水。
他指小波抓了她的事。
那人不甘道:“刚回来能有什么事,又找借口忽悠我们!三哥,你整天扑到工作上,连放松都不会,有意思吗?”
杜悦翻动文件的同时,黑眸漫不经心地在女员工脸上扫过。
男人随意地翻动手中的工作证。
清晨,杜悦盯着镜子里精神不振的女人,手脚利索地化妆,很快又恢复精明干练的样子。
“草!”女人粗口:“你缺那点钱?丢西瓜捡芝麻的事你也做,屈总才是大鱼好吧?”
女人干笑两声:“当然是漂亮女职员的大龄未婚女上司。”
杜悦神色如常,只是拿棉拖的手一滞,很快将鞋换好。
当年,她需要金钱,很需要。
“杜总监,这是上个月部门绩效反馈表,请您过目。”
保姆是三十出头的农村女人,家里有两个孩子,上个休息日就说好了,将假期挪到今天。
时光匆匆,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只是他不再是他——那个会替她承受劫匪一刀的男人。
翻了圈衣柜,清一色的黑白职业装,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只有二十五岁。
照片上的她眉目略显青涩,唇角是浅浅的笑意,机灵隽动,不同于如今的精明疏离。
出去倒垃圾的保姆眼尖地发现了她:“太太,你回来了。”
他将工作证塞进钱包内层,加档后的车子在路上飞驰,男人双眉松动,心情甚是愉悦。
屈润泽听罢,眉头轻轻挑动:“今天会出去,明天再看。”
岁月格外厚待屈润泽,除却气质上的改变,他的容貌一如七年之前。
“可是……”女员工迟疑着想要开口辩解。
七年前的你侬我侬,仿佛是南柯一梦,来不及回味就已经醒了。
杜悦坐在临窗的位置,点好单,刚抬头就看到一道丽影朝她冲过来。
屈润泽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他穿着白色圆领毛衣,外头披着深蓝色的薄款外套,修长的双腿包裹在卡其色休闲裤之中,人倚靠在圆柱上,随意慵懒。
“杜悦……”女人的名字在男人薄唇间低沉萦绕。
“夜都深了,你还要出门吗?”
最后,绕过她抓起桌面上一份文件。
“记得定期检查。”男人在对方挂电话前补充道。
浓密剑气、精神气十足的眉毛,挺直干硬的鼻梁,脸的轮廓分明中带着疏离感。此刻,他双唇紧抿,一股寒气逼人而来。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杂在淡重得宜的男士香水中,天生的高贵俊朗。
杜悦在他手快抓到门把时,突然小步上前,伸手覆住他的。
杜悦点头,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太太,先生已经回来了呢。”
麻木的吃完早饭,然后去上班。
“时间太紧,这份是临时拿来应付客户的,新的企划案上午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南区项目的文案跟上回新加坡那个如出一辙,你难道没有新的创意了吗?”
她从柜底找到一条红白相间格子长裙,灰色的高领毛衣紧贴在身上,细柳腰肢盈盈可握,头发随意披散在后面,衬托得白皙的脸庞更加小。
女员工会意,答道:“容秘书身体不舒服,人事那边急着要表格,因此……”
“车子性能不错,你明天去世爵豪庭地下停车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