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爷,我的三爷,你往哪儿去呀!”
屈润泽的怒火似要喷涌而出,双眸阴郁地盯着她:“我再问一遍,你到底走不走?”
温暖宽厚的怀抱,淡淡的烟草味中夹杂柠檬的味道。
入目的是一顶浅灰色的天花板,墙纸上是纹路规律的暗花,正中央挂着一盏水晶吊灯,四周是欧式花样的石膏线。
杜悦怔住,这些豪无厘头的推断和指责令她红了眼眶:“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娶我,造就一场痛苦的婚姻?”
他的眼底冰凉一片,杜悦却像是被灼烧了般别过脸。
“你想表达什么?”屈润泽突然被激怒:“你是说你很寂寞,因此想要回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杜悦,你是我屈润泽的老婆,难道连基本的廉耻都没有吗?”
她转身,步履蹒跚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哥……”身侧,传来其他男人不可置信的呼声。
屈润泽眼中的冷冽突然淡去,反倒笑意不明地望向青年后方,没有开口。那里,张总推开唐晏的门出来,因为太过匆忙,衬衫扣子都错位了。
车辆川流不息的交叉路口,一个男人吻了她,接着……
而刚刚她所站的地方,有一辆水泥灌车急驰而过,发出可怕的碾压声。
身后传来男人郁闷的声音,又是一股酒劲涌上来,杜悦两颊肌若胭脂,嘟着娇艳的红唇,媚眼如电,竟调皮地拍了拍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脸:“三爷?好俗气的称呼……呵……”
显然,昨晚救下她的男人若非有钱便是有势,可是他却没任何逾越的行为,除了……
杜悦双手叉腰勉强站起来,屈润泽的厌恶像重锤压在她心口:“我不想走了。”
杜悦盲目地走着,直到两腿发虚才停下来。
张安平一面偷偷观察屈润泽的表情,一面又是一个大巴掌盖过去,揪了青年的耳朵就上前赔不是:“屈总,这孩子喝高了有眼不识泰山,你别介……”
一波强过一波的酒劲袭上来,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加快脚步想通过斑马线,却不想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朝前方栽下去。
不断有车从旁呼啸而过,他们相拥亲吻,时间仿佛在他们身上定格。
她甚至忘了要去推开那个男人,只是怔怔地想着,果然是柠檬的香气。
屈润泽打断他:“我老婆身体不太舒服,我先送她回家了。”
“要走就快点,别让我等。”
突然,杜悦腰上一紧,整个人撞进一堵温暖结实的怀抱中。
屈润泽侧眸,避开她夹杂失望、受伤的眼神:“我说什么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很忙,没有空闲时间跟你耗,快点走。”
她伸手揉太阳穴缓解疼痛,一面睁开双眸。
四周强烈的灯光,刺耳的刹车响动,还有惊魂未定的咒骂声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整个人凌空而起,男人一手扶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托着小腿,将她打横抱起。
屈润泽站定,朝半蹲在地上干呕的杜悦吼道,他浓密的眉毛皱着,神情阴沉。
有冷芒的光在屈润泽眼底流溢,说出口的话却不痛不痒:“既然喝多了,那就该好好休息,至于生意上的合作,还是慎重些好,往后推一推吧……”
夜深,风更劲,呼呼地在她耳边吹过,昏黄的路灯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射下来,只剩下淡淡的光晕,忽明忽暗得不真切着。
她快速地扫视一圈,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昨晚的记忆零散地在脑海过一遍。
他的所有话语,如同寒冬里尖锐的冰锥直捣杜悦心头,她愣愣地仰头看他,笑得很是苦涩:“我没有要你陪我,我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
杜悦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若不是脸上温热的气息太过明显,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梦……
张总望着屈润泽携杜悦快速离开的背影,懊恼不已,回头对着儿子又是一个巴掌伺候:“混帐东西,看你惹的好事!”
杜悦晃了晃脑袋,她想不起更多事情了,她撂开被子,骇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白色套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件烟灰色圆领毛衣。
青年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