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掐了电话,身子伏低靠近容子衿:“屈润泽是你老公?”
冬夜的风很冷,竟冷不过她内心千分一,她的发乱了,心也跟着乱了……
杜悦的手轻轻碰触眼角,那里有个不明显的泪痣。
交换对戒时频频走神,新婚当夜醉酒不入新房,结婚一年跟她分居而睡。到后来,连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直到如今和容子衿的暧昧不清。
杜悦脸一沉:“我不认识你,听懂了没?别让我再重复,现在马上放手,不然我叫保安了!”
杜悦仰视他,视线焦距不定,待到看清他的面容,眼角变得酸涩。
伤到极致是没有眼泪的,内心的绝望和恐惧没有宣泄口,一遍遍冲刷人的神经,直到将人打败,叫人彻底沉沦其中。
剧烈的闷声响起,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屈润泽上前想要去扶她,她却像是见到牛鬼蛇神般猝然拍掉他的手,声音冷冽:“别碰我!”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屈润泽转头,看向她的瞬间,眉头微微蹙起。杜悦记不得多久没在他脸上看到暖色,反倒是现在这种冷漠和厌恶成为常态。
杜悦垂眸看向那只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大手,下一刻,使劲全身力气挣脱他的钳制,整个人也因反噬力撞向一旁的车子。
屈润泽俊脸上流露出不悦,叫她:“杜悦!”刻意压低的嗓音中已经暗含警告。
容子衿双唇微微抖动,慌乱不成样,明明是艳阳天的午后,她却觉得脊背嗖嗖地发凉。
唐晏顶楼,灯光四溢的酒吧,舞池的男女卖力扭动身躯,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其间。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可能少了向往和期待,但是至少不会被伤害。
杜悦抬手摸了把脸,干干的,她甚至已经忘了哭是什么样的了。
她没有起身,将脸枕在冰凉的手背上,左侧心口隐隐作痛,她没有出声,唯独纤细的肩膀在微微抖动。
“子衿,没事吧,怎么不回话?你不用怕,告诉我在哪条路,我会处理好的。”
她坚守内心许多年,看遍悲欢离合,原以为屈润泽是不一样的,会为她带来份从一而终的婚姻,没想到她看到了开始,却猜不透结局。
她始终不愿承认,早在上婚礼那天,屈润泽就已经露出异样的端倪。
杜悦再次甩开屈润泽的手,快速朝自己的车走过去。
“悦悦?”
“杜悦,这里说话不方便,先回去吧,子衿,你还不走?”
男人抢先拦住她的去路:“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可以认错张三,也能认错李四,唯独余悦,我会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你。”
富有磁性的嗓音不确定道,仿佛怕她消失,腕上的力度不断收紧。
她转身,仓皇逃离。
容子衿哭了,那么她自己呢?
可是她鲜少有落泪的时候,即便此刻,她也仅仅是伸出手臂紧抱双膝。
“哦,是嘛?”杜悦冷冷反问,不置可否地推开他。
黑眸直直看着逐渐走近的屈润泽,她的心像放到搅拌机里般,碎碎地疼着。本能地伸手去捂,双唇突然干涩地难受,眼底泛起的雾水被强压下去。
杜悦朝前跨一步,强忍不适挺直腰板,双眸灼灼不离屈润泽。
午后的风吹拂杜悦鬓间的秀发,她抬手思绪纷乱地将遮住眼帘的发丝撩回耳后,手腕却一股强悍的力量抓住:“手怎么受伤了?”
“姐夫,是我,杜悦。车子是我撞的,文化路,离你办公室一条街,我等你。”
“子衿……”杜悦扯出笑来,眼底的雾霾却克制不住蒸发而出:“你如此亲密地叫她的名字,却连名带姓喊我杜悦,屈润泽,是不是保全她比我更重要?”
“或许吧,我已经报了警,相信他们能处理好的。”
她打开后备箱,丢下林熙敏的车后,头也不回地上车,猛踩油门离开。
屈润泽硕长的身躯出现在视线内,他显然也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薄唇绷直,脸色一沉,瞥过去的眸子越发冷冽。
杜悦坐在角落位置,纤弱的躯体全缩在座椅中,她手里是一杯玫红色的玛格丽特,辛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