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盯着熟悉的门牌号,想起那日的落荒而逃,太阳穴就突突地疼着。
等杜悦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发现落地窗前伫立着一道窈窕妙曼的身影。
杜悦站在原地,没有要进去的想法:“可以麻烦你帮我拿出来吗?”
走廊上很安静,杜悦甚至听到自己清晰紊乱的呼吸声。
刘雅丽侧眼看了看她,将虾子送到嘴巴中,但很快就满脸不悦地吐了出来。
直到浑厚的男声响起,杜悦才意识到电梯里还有其他人。
她实在无法,将那天晚上之人和眼前男人划上等号。
“来,给你。”
“洗干净了?”
她猜不透沈家琪的想法,睿智如他,难道不怕刘雨欣看到有所误会?
“你!”刘雅丽气急败坏。
屈润泽收回脚,转正身体前深深地看了眼包厢大门处。
“你!”燕姨气得脸都青了:“我,我是雅丽的…我照顾她……你什么都不懂,你这个心思狠毒的小破鞋!”
她没有去接纸巾的意思,电梯停下,她迈开步伐要出去,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
说着,她弯腰去拿椅背上的外套和包包,手腕却被猛地拽住。
正说着,他的手机应景地响起。
“那个……”杜悦唇瓣干燥,想起那晚发生的事,难免紧张。
“额,我可以尽快回家洗漱……”杜悦回答地牵强,毫无说服力。
杜悦安静地看着他掌心的纸巾:“是么?”
觉察到杜悦的错愕,她步履优雅地走过来:“是家琪叫我上来的。”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令杜悦也不由自主跟着扯动嘴角。
刘雨欣望了一脸阴沉的刘雅丽一眼,又瞧瞧僵直身体坐在那里的屈润泽,眼底一片清明,转身,刚想回去。
可是,她正要开口,眼神不意间瞥到沈家琪搁在门把上的手。
杜悦离开包厢,在外面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抹了把脸上的调料。
“阿泽,你今天要是去追那个女人,那我就当没生你这么个儿子!”
“杜悦……”屈润泽最快回神,抢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姐姐别这样想,我看悦悦只是太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他微俯首,看着杜悦如小猫般弄花的脸,亮如星辰的双眸里光彩四溢,清明似镜:“女人,懂得恰当装柔弱才不会太辛苦。”
性格倔强如她,受了委屈连哭着博同情都学不会。
杜悦心一沉,她的猜想得到证实,刘家人果然都知道她的身世。
“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说不该的话,给我滚出去!”
也因此,突然想起胸口的手指印,脸腾地刷红。
沈家琪抬手,从她凌乱的发间摘下一小颗蒜末。
杜悦周身是浓重的大蒜、酱油味,她抬头,一滴黑色的酱汁滑落领口中,她直直地对上刘雅丽蔑视的目光。
“道歉。”
他沉默半晌,然后抬头望向她:“我想,你还有点东西落在我房间里。”
沈家琪头微低,眼底有探究的意味,神色也不复方才随意。
“你怎么搞的,虾子的味道这么恶心,是不是用餐前根本没洗手?”
杜悦勾了勾嘴角:“去我该去而又能呆得下去的地方。”
刘雅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神色不对的屈润泽:“这样的女人也值得你带回家,看来你是学足了你爸的那套始乱终弃……”
他垂手,黑眸幽深直视她:“你打算这样子离开酒店?”
“还真是嘴尖牙利,怎么,给我剥虾难道还委屈你了?”刘雅丽阴郁地盯着她。
有晚辈赶紧传话:“姨夫说去换件衣服,让小姨不用担心。”
地上,是一碟打翻了的沾料。
杜悦勾勾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电梯镜子里的女人狼狈不已,沾料贴在脸上干巴巴地难受。
沈家琪不动声色地睨了眼脸红窘迫的杜悦,掏出卡片开门,手心朝上,绅士地邀请她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