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欣回头,明丽娇艳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那你有没有先看看她做了什么,一个只会狐假虎威,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狗,有什么资格要他人的尊重?”
杜悦快速冲洗好,那天她换下的裙子干净整齐地叠放在梳洗台上面。
杜悦双眸微冽地看着气焰嚣张的燕姨:“那你又是凭什么来对我指手画脚,难道刘家没立规矩,随随便便一个佣人就有资格来对主人蹬鼻子上脸!”
修长、骨节分明而整洁,是她见过的形态最优美的手。
杜悦没再看震怒的刘雅丽一眼,拎了外套和包包就走,而那个鞋盒,则被她踢落在地。
杜悦一笑,谦卑道:“是您太高贵了,我剥虾掉了您身份……”
刘雅丽哪里听得进去,冷笑:“雨欣,我知道你心肠好,但她不值得!她那个贱人妈妈抢别人老公,她能有什么好德性?”
其实,她很想说,他们彼此间,男已婚,女已嫁,单独呆在酒店房间容易引人误会。
杜悦讶然回头,沈家琪却已经松开她。
刘雅丽说着抬手抹了把眼角,眉宇间充斥了怅然和怨恨之意。
“我明白你的顾虑,你进去吧。”
她回头,沈家琪在朝她笑,手中还拿着一张纸巾。
“那您觉得什么是教养?像屈夫人这样,不高兴就随便砸人的教养吗?如果是,那我今天算是领教了,我们彼此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对于杜悦的防备和尴尬,沈家琪显得有些无奈,站定后,俯首缓慢地靠近她略红的脸颊。
瞬时,许多嫌恶的目光齐齐落到杜悦身上,那种鄙视,是高层人对普通百姓最直接的情绪体现。
“姐姐……”
杜悦回头,错愕地看向他,沈家琪抽身从房间里出来,腾出一只手轻触她的胳膊。
杜悦站起:“既然你们并非真心想要我留下吃饭,那我告辞便是,也省得打扰你们用餐。”
杜悦盯着手中他留下的房卡,上面仿佛还残留余温,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快得厉害。
“阿泽媳妇,你今天有些过分了。”刘国锋出言警醒。
换衣服?现在?
“有事没事就拿出来说一遍,你不嫌丢人我都嫌,还要不要吃饭了!”
杜悦抬头,迎上刘雨欣讳莫如深的眼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沈家琪颔首,神色淡然,环顾四周,接着低沉地笑起来。
杜悦的心跳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偏过头,手也护住胸口。
这种场景,倒颇有几分小三被正室捉奸的意味,尤为尴尬。
屈润泽眸子一闪,就有起身去追的样子。
刘雅丽神色略有不甘,但是不敢忤逆气头上的刘国锋,只得收住话头。
“你自己进去清洗,我出去转转,过会儿回来,有事给前台打电话。”
杜悦转身,看到屈润泽冰冷干硬的侧脸,他蹙紧眉头:“跟燕姨道歉。”
杜悦安静地剥好虾,沾了些调料放到刘雅丽碗里。
话音刚落,杜悦只觉得左脸一疼,回头,见刘雅丽正满脸怒容地盯着她。
沈家琪蓦地朝前迈两步,杜悦心莫名慌起,本能地后退。
刘雅丽反握住她的手,感慨她的温柔体贴:“你跟那个女人年纪相仿,可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连怎么对待长辈都是学不会,不管平时怎么装素质,关键时刻还是原形毕露。”
“刚才就想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没恰当的机会。”
杜悦安静地看了他片刻,突然笑了:“给我个理由。”
说完,她没有迟疑地拂开屈润泽的手,转身,离开。
刘雨欣淡淡睨了眼挂在杜悦臂弯里的脏衣服,最后美眸落定她脸上,许久,笑容温柔:“家琪很乐于助人,看不得人遇上麻烦,你别多想。”
刘国锋沉下脸,制止刘雅丽继续往下翻旧账。
身后的燕姨看不得杜悦得理,上前一步粗着声道:“没教养的丫头,你凭什么这么跟雅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