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恢复,宿醉叫她头痛欲裂。
脚上重如千斤,杜悦靠着最后一点毅力迈开双腿,眼皮沉沉的,已经分不清前方是红灯绿灯。
“我的天……”
杜悦双手叉腰勉强站起来,屈润泽的厌恶像重锤压在她心口:“我不想走了。”
“杜悦,酒量不好就别学人家喝酒,你看看现在……”
杜悦吓得脸色苍白,下一刻,身子被反转过去,那人捞着她的后脑勺,将她脸埋在自己胸口。
不断有车从旁呼啸而过,他们相拥亲吻,时间仿佛在他们身上定格。
“屈润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突然,杜悦腰上一紧,整个人撞进一堵温暖结实的怀抱中。
“抱歉……那个,衣服等下我带回去干洗了还你,哇……”
杜悦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脖子,那股若有若无的柠檬清香再次蹿入口鼻,夹杂着男性特有的沉稳气息,她完全不在状态,傻愣愣地问:“你是谁啊?”
身后传来男人郁闷的声音,又是一股酒劲涌上来,杜悦两颊肌若胭脂,嘟着娇艳的红唇,媚眼如电,竟调皮地拍了拍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脸:“三爷?好俗气的称呼……呵……”
宽大的毛衣下摆并不长,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大部份露在外面,墨黑凌乱的头发披在肩膀上,眼皮肿胀,却有说不尽的风情柔媚,杜悦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杜悦盲目地走着,直到两腿发虚才停下来。
杜悦晃了晃脑袋,抬眼打量那件被自己吐得稀里哗啦的呢大衣,而那个男人的手依旧攀着她的,淡然耸立。
杜悦晃了晃脑袋,她想不起更多事情了,她撂开被子,骇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白色套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件烟灰色圆领毛衣。
交叉路口处,远近的车灯交织成片,橙黄黄的,像是一场梦……
杜悦抬手遮住光线,扑眨的睫毛在眼帘上投下一片阴影。
停留在最后的画面上……
屈润泽站定,朝半蹲在地上干呕的杜悦吼道,他浓密的眉毛皱着,神情阴沉。
她甚至忘了要去推开那个男人,只是怔怔地想着,果然是柠檬的香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她没有动,路灯下,长长的影子黑沉沉的。
“杜悦,不要让我失去耐性,你知道我不喜欢矫情的女人。”
接着,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杜悦紧紧抱住他才勉强稳住身形,耳旁充斥着汽车鸣笛声,还有不真切的抽气声。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整个人凌空而起,男人一手扶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托着小腿,将她打横抱起。
“臭小子,你他妈白长眼睛了,屈总也敢惹,还不快滚回去!”
“三哥……”身侧,传来其他男人不可置信的呼声。
有冷芒的光在屈润泽眼底流溢,说出口的话却不痛不痒:“既然喝多了,那就该好好休息,至于生意上的合作,还是慎重些好,往后推一推吧……”
片刻后,杜悦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抬头,不意撞进一对深邃黝黑的眸子里,如丛山般幽远,又如同流水般清澈,让她不由停滞了呼吸,太阳穴也突突地疼着。
杜悦意识到这个姿势太过暧昧,挣扎着仰起脸,下巴却被钳住,接着,那人温热的唇覆盖下来,下颚的胡渣扫过她的,酥酥麻麻。
清晨,橙黄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纱缝隙闯进房内,为床头那张秀气的小脸镀上一层金色。
她快速地扫视一圈,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昨晚的记忆零散地在脑海过一遍。
张总望着屈润泽携杜悦快速离开的背影,懊恼不已,回头对着儿子又是一个巴掌伺候:“混帐东西,看你惹的好事!”
他穿着浅灰色大衣,脖子上挂着条白色的围巾,傲然挺立。
男人停下脚步,垂眸,和她四目相对,他的眼像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潭,幽幽的,叫她移不开目光。
张总脸色骤变,眼看着千求万求来的机会就要泡汤,急忙解释:“不是,误会,都是误会啊,屈总你听我……”
“你想表达什么?”屈润泽突然被激怒:“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