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及肩黑发的女人在杜悦对面用力坐下,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渍:“今天更年期来了,硬是晚下班两个小时,而且停车位也难找啊。”
“你在等我?”杜悦回头,黑眸直直地盯着他。
男人点头,煞有介事道:“酗酒,玩女人,更容易不孕不育,还可能得病……”
“屈润泽,我很想问你,你和我结婚,到底是什么用意?”
女员工会意,答道:“容秘书身体不舒服,人事那边急着要表格,因此……”
“嗯。”她说着,将还未干透的头发往后捋去,神色淡然。
杜悦微愣,眼底的讪然很快褪去,她移开视线,弯腰,倒了杯开水。
“卖了。”
“你们玩,公司还有其他事。”
杜悦起身,眸子穿过透明落地窗飘远,许久未动,直到桌上电话铃声大作。
杜悦下楼的时候,餐桌上摆着些可以微波的食物。
最后,绕过她抓起桌面上一份文件。
她睨了眼来显,很快接通:“小敏……”
照片上的她眉目略显青涩,唇角是浅浅的笑意,机灵隽动,不同于如今的精明疏离。
“扣扣扣……”
收好手机,男人仔细打量那张工作证。
她安静地走到餐厅里,将早餐丢进微波炉之中。
杜悦开门的动作一顿,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逃离这个地方,哪怕是流露街头。
没加糖的咖啡微苦,杜悦答得实诚:“没。”
杜悦抿了口水,没有接腔。
屈润泽手背翻动,抽离她的碰触:“今天受惊了,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杜悦嘴角上翘,一脸笑意地看着这个相识了十来年的好友。
岁月格外厚待屈润泽,除却气质上的改变,他的容貌一如七年之前。
保姆是三十出头的农村女人,家里有两个孩子,上个休息日就说好了,将假期挪到今天。
杜悦右手滑落,硕大、闪耀明光的钻戒不意在门框上划道白色的痕迹。
屈润泽放下文件,在她身边又站了会儿,才抓起架子上的大衣,看样子准备出门。
七年前的你侬我侬,仿佛是南柯一梦,来不及回味就已经醒了。
“杜总监,这是上个月部门绩效反馈表,请您过目。”
当年,她需要金钱,很需要。
杜悦在他手快抓到门把时,突然小步上前,伸手覆住他的。
“南区项目的文案跟上回新加坡那个如出一辙,你难道没有新的创意了吗?”
屈润泽换鞋的手一顿,手机铃声打断他们的交谈。
杜悦看向玄关处,昨晚脱下的白色高跟鞋,孤零零地歪在那里。
“车子性能不错,你明天去世爵豪庭地下停车场取。”
男人随意地翻动手中的工作证。
女人发现她所看,笑得很无辜:“代步车,不要太介意。”顿了顿,八卦道:“昨晚,跟你们家屈总干柴烈火了吧?”
“……”那头一顿:“行,我说不过你!”
桌面上是保姆留下的纸条,显然她迫不及待,等不了跟她打声招呼就走了。
他没有回头,推门出去的瞬间接起电话。
屈润泽听罢,眉头轻轻挑动:“今天会出去,明天再看。”
“能不好吗,布加迪限量,不入市场,只接受私人定制。账单寄回家,我外公气得差点打断我的腿,为了这事,我都三天没敢回去了!”
她从柜底找到一条红白相间格子长裙,灰色的高领毛衣紧贴在身上,细柳腰肢盈盈可握,头发随意披散在后面,衬托得白皙的脸庞更加小。
杜悦从突然传来的敲门声中回过神。
宽大的茶几上,一束火红的玫瑰映入她的眼帘。
清晨,杜悦盯着镜子里精神不振的女人,手脚利索地化妆,很快又恢复精明干练的样子。
他目光沉沉,越过她径直朝玄关处走去。
他将工作证塞进钱包内层,加档后的车子在路上飞驰,男人双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