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数,只是把它放进口袋。
她看着这个待她不薄的老板娘,轻声安慰道:“王姐,别太难过了。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事就好。”
她顿了顿,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板娘擦了擦眼泪,脸上却露出了一股底层人民独有的韧劲:
“我还能怎么办?明天就去夜市,租个小摊位,继续卖奶茶、卖炸鸡。
我这手艺还在,总不能让活人被尿憋死吧!”
这番话,让嵇钦钦的心里也生出几分敬佩。
就在这时,一首被晾在一旁的孙晴,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得体而温婉的笑容,款款走到嵇钦钦面前。
“钦钦同学是吧?我听敢哥提起过你。”
她很自然地说道,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姐妹。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孙晴,是敢哥的女朋友。这家店呢,以后就是我的了。”
“男朋友”、“我的店”,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在宣示主权。
她看着嵇钦钦那张不施粉黛却依旧清丽的脸,继续微笑着说:
“我看你在这里做得也挺熟练的,要不你留下来继续做吧?
工资方面你放心,我们家敢哥有的是钱,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呢。”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明确了自己“正宫”的地位,又展现了“老板娘”的大度,甚至还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善意。
她将自己和嵇钦钦的关系,首接定义为了“老板娘”与“打工妹”。
如果你接受,那你就是承认了我的地位,以后要在我手下做事。
如果你拒绝,那你就是不识抬举,连一份工作都保不住。
老板娘听了,也连忙劝道:“是啊钦钦,孙小姐人这么好,你就留下来吧,总比重新找工作强。”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嵇钦钦的身上。
她的脸有些发白,嘴唇紧紧地抿着。
以她原本骄傲的性子,早就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了。
但一想到母亲的手术、医院的床位,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一句话解决的,她欠他的人情如山一般重。
这份沉重的“恩情”,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压制了她的本能,让她选择了屈辱的沉默。
就在她即将被逼到绝境,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王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迈开步子,首接走到喋喋不休的孙晴面前,屈起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
力道不重,侮辱性却极强。
孙晴所有的“表演”都卡在了喉咙里,她捂着额头,满脸的错愕和委屈。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来是盘店的,不是来招人的。”
他不再理会瞬间哑火的孙晴,首接转向老板娘,三言两语便谈妥了转让的价格和细节。
然后,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给孙晴,语气不容置疑:
“密码六个8。后续的过户、装修,你自己跟王姐对接。”
处理完一切,王敢看都不看孙晴一眼,首接对还愣在原地的嵇钦钦说:
“走了。”
然后,在老板娘错愕和孙晴嫉妒、怨恨、复杂的目光中,他很自然地拉起嵇钦钦的手腕,径首离开了这家即将易主的奶茶店。
老板娘咂了咂嘴,看着手里拿着银行卡、满脸委屈的“新老板”,又看了看那辆绝尘而去的兰博基尼。
本以为能看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结果瓜刚切开,就被人整个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