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早就过去,她反倒没有那般急切了。
谢绥望了云菅片刻,最后也靠坐下来。
房间里很静,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沉默片刻,云菅道:“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谢绥踟蹰片刻,最终摇了头。
云菅诧异的看向他,谢绥轻声道:“云姑娘若想说,自会告诉我,多问无益。”
云菅低笑一声。
她将头依靠在后方,闭上了眼睛。
谢绥没等到她开口,便也倚着头,暂做休整。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突然听到一声细微“咔嚓”声。
刚一扭头,就见韩惟良的身影出现在屋中。
云菅几乎是立刻绷紧身子站了起来,谢绥紧随其后,眼神冷厉而戒备。
韩惟良已经换了身衣服。
朱雀司的服饰穿在他身上,少了些斯文,多了几分阴戾肃杀。
他看着两人,笑吟吟道:“那么多机关,竟然都躲过了,你们身手倒是还不错。”
说到这里,又看向云菅:“我方才想了想,你那刀法怎么有几分裴照雪的影子?看来,你与她已经见过面了?”
云菅没有接话,只是眉头落了下来。
韩惟良笑问:“她对娘娘那么忠心,怎么不跟着去死?反而还苟且偷生呢?”
云菅一听到这话,便心火上涌。
“那你呢?你怎么不去死?”云菅启唇,字字诛心,“一个背信弃义的叛徒,又有何资格说别人苟且偷生?”
韩惟良听到这话,似乎恍惚了一瞬。
回过神后,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面容本就苍白呈现几分病态,如今这样一笑,反倒添了几分红晕。
“叛徒?”韩惟良笑的眼角溢出了泪,“裴照雪就是这样给你说的?”
云菅冷冷盯着他:“难道不是吗?”
韩惟良拭去眼角泪珠,点了头:“是!她没说错,我的确是个叛徒。”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张巨大的画像上。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色莫名有些哀戚、悲愤,到最后,又转化成了浓浓的嘲笑。
云菅懒得与他掰扯,只问:“朱雀司的鱼符是不是在你手里?”
韩惟良收回视线,淡淡瞥过来:“是又如何?”
云菅又问:“你交给恭王了?你准备扶持恭王造反?”
“恭王?”韩惟良提眉一笑,眼中尽是轻蔑,“他也配?”
云菅心中一顿,又立刻问道:“难不成你还想坐上那个位子不成?”
韩惟良听到这话,哈哈大笑,看向云菅的眼神却带了几分玩味。
“不可以吗?小~公~主!”
后面那三字,他有意的拉长语调,在唇齿间辗转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