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真希望海因里希带了军队,好叫这个刚愎自用的家伙知道什么叫作宽容!”
“海因里希已经如此卑躬屈膝了,赤足,粗麻衣服,仅仅披着一件粗毡毯,贝尔塔还陪着一起这样……希尔德布兰德还不满足,意大利人怎么选了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当教宗!耶稣瞎了眼!”
萨伏伊女伯爵越骂越生气,越骂越生气,看她那表情,恨不得将教宗生吞活剥。·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相比于萨伏伊女伯爵的勃然大怒,海因里希四世倒是心平气和。
海因里希四世古井无波,表情不悲不喜。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年轻气盛的皇帝了,在品尝了狂妄自大的恶果之后,学会了卑躬屈膝,学会了极致的隐忍。
海因里希四世声音很平静:“你们都下山去吧。”
萨伏伊女伯爵:“那你呢?”
海因里希四世:“我会一直跪在这里,直到取得教宗的原谅。”
萨伏伊女伯爵:“你会冻死的!”
海因里希四世:“如果冻死我是上帝的旨意,我坦然接受。^1^5~1/t/x/t`.~c?o^m+”
萨伏伊女伯爵气结:“你!算了!不管你了!爱怎么着怎么着!贝尔塔,我们下山!”
皇后贝尔塔默默跪下膝盖,在接触冰雪的一瞬间,身体猛地一颤:“母亲,我留下。”
萨伏伊女伯爵气得有些说不出话了:“你们……你们……都疯了……都疯了!”
萨伏伊女伯爵气冲冲的下山了。
……
诺伦、托尔克旁观了城堡上下发生的一切。
诺伦有些疑惑:“这个贵妇人怎么走了?”
托尔克言简意赅:“吵架了。”
诺伦:“那我们呢?”
托尔克:“不知道。”
诺伦和托尔克在用诺斯语交流。海因里希四世听不懂,听不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此刻专心忏悔,早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冰雪的寒冷。
第二百七十八节:卡诺萨之辱
深夜,月亮经过半空,天空飘起小雪。
“冷。-x_i/n^r′c*y_.^c-o¨m′”苦熬了十几个小时后,诺伦终于感到了一丝不适。
她坐下,脱下镶铁厚马靴。
脱下马靴的一瞬间,似乎有一阵热腾腾的蒸汽带着些许汗味儿冒了出来,夹杂了最诱人的雌性荷尔蒙的气味儿。
抓起一把雪在足底搓开,待足底通红之后,又捏着整只足活动僵硬的脚踝。
“托尔克,你冷吗?”
“你说什么?”
托尔克嗓子眼干涩,唾沫吞咽困难,耳朵回响着“咕咚咕咚”的声音。
他感冒了。
诺伦穿上马靴,站起来,马靴内的绒毛被压塌了,汗水让绒毛不再蓬松,踩上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冷硬。
“他还活着吗?”诺伦盯了盯皇帝。
皇帝跪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宛如雕塑,死了一般。
“我们该下山了。”诺伦不信神,不忏悔,她现在想睡觉。
托尔克拍了拍耳朵,吸了吸鼻子:“你说啥?”
诺伦咬字清楚:“下,山。”
托尔克终于听清了,点头:“好。”
下山前,诺伦最后看了一眼皇帝夫妇。
心想道:“明天早上来检查皇帝是否活着……死了的话,返回奥帕瓦,筹备战争。”
……
诺伦到山下的村子蹭了一晚上。
冰冷的夜,没有火烤,仅凭海格力斯的体魄、北欧诺斯人的耐寒,熬过去了。
“见鬼的意大利,太冷了,比波西米亚还冷,找不到生火的干木头,昨天晚上冻得,月事都要提前了!”
诺伦烦躁,骂上了两句之后,心里的火焰升腾了起来,怒火驱散了寒意,竟然不冷了。
“托尔克,感冒怎么样了?”
托尔克之前在女伯爵的城堡挨了一榨,身体虚,昨天受了冻,今天感冒加重了。
他吸了吸鼻子,嗓音嘶哑:“不好。”
诺伦愧疚:“对不起,都怪我。”
诺伦拨开脑后的金发,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细绳串着的绿色小雕像。
亲手给托尔克戴上。
“我把它送给你了。”
托尔克戴上项链,绿色小雕像上残留着女人的体温。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患病的症状减轻了。
“我感觉好多了。”
诺伦欣慰:“那就好。”
她继续道:“上山吧,看看皇帝还活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