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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的话，云素衣若是命令一个宗师“去死”，对方根本理都不会理她，但如果她说“死”，那宗师就会当场暴毙……究其根本，似乎是因为前者命令的对象是“人”，是让人自己去寻死，而后者则是“天地”，是命令天地去杀死他。前者是活物，而后者是死物。

——活物，或者说有思想智慧的生物能抵抗这种力量，越强，就越能抵抗，这种抵抗并不绝对，但比“死物”要强得多得多。

其次，这种力量对死物也不是绝对的。根据云素衣的了解，命令的范围越大、规则越复杂，持续的时间就会越短。若是命令整座太玄山，那最多能让它倒悬千年，但如果只是这座偏峰，则能持续万年有余。若是范围再小，局限于一座瀑布，那则可以近乎永久地持续下去。

——有范围、命令的对象限制。

两个限制相加，哪怕是天下第一，仙盟盟主季名越也很难用这种力量在同级的战斗中占到什么优势。-2/s￠z/w`./c+o-m′

换言之，这就是虐菜专用的技能。

荀秋相信其中还有更多细节，但从晋升到现在也未必用过几次“一言成法”的云素衣自己显然也不太清楚更多门道，而以她的口笨舌拙，哪怕知道了也未必能用清楚的话说出来。

所以，夜尽天明之主能用言语来约束其组织内的成员，并不算太夸张……但云素衣为什么没办法解除掉这种约束。

这个问题能很轻易地回答，云素衣说道：

“仙器。他有一件，能强化这种能力。我，只能暂时改变，而他，能添加新的规则，还，不让别人改……”

也就是说，只要那仙器没被其他上三境拿到，“夜尽天明中人一旦背叛就会暴毙”的规则就会一直存在下去，直到天地终结、混沌再开？

真是夸张，这就是上三境，掌握了仙器的上三境……

荀秋一时哑然。她想起了之前和柳清寒摊牌身份的情况，那时候还真是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幸好她对夜尽天明虽然没太多归属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身份更是被柳清寒自己猜出来的，那次自然谈不上背叛……但之后得小心点了。*e*z.k,a!n?s`h/u-._n¨e·t\

正事和不太正的事情都说完了，心事重重的荀秋起身告辞，云素衣没有拦她，只是叮嘱了一句。

“荀秋，不要做坏事。有困难的话，有太玄宗。”

荀秋“嗯”了一声，离开了偏峰。

第十三章：扶霜

离开偏峰，荀秋一时之间竟有种迷茫感。

她其实并不是那种排斥一切干涉啊、规劝啊、教导啊之类的人，倒不如说，如果有人能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那个人本身也值得信赖的话，她其实很乐意放弃思考，任凭驱使……但显然，夜尽天明之主不在这个值得信赖的人之列。

虽然只是不允许背叛，但这种感觉还是够讨厌的。

抱了抱手里的刀剑，荀秋想起了上山至今都没见过几次的扶长老。

对方曾经是散修，在东海上一座有名的散修城市“不系舟”创出过不小威名，哪怕是几百年后的现在也在流传她过去的传说。其人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哪怕不提宗师修为，光是武道上的建树也够让名号流传小万年。

七百年前，扶长老被卷入了一起涉及昔日被仙盟覆灭的魔教“血神教”的事件之中，被怀疑是魔教余孽又难以澄清，遭到了各种各样修士的追杀，堪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在她彻底走投无路，即将身死的时候，太上长老云瀚因一件事去了东海，恰巧救下了她，并以自己的身份为她证明了清白，之后，“不系舟”的“武圣”扶霜就成为了太玄宗的长老。

时至今日，她也仍然是太玄宗唯三的宗师长老之一。

刀剑可不是长枪那种拿着就有战斗力的武器，想要用好更需要旁人指教，荀秋便起了心思，打算过去看看，能不能让扶长老给自己开个小灶什么的……符青偃和她其实算是伯仲之间，只是体魄弱一点，若是死战，一身法宝的符青偃说不定还能占上风，荀秋可不想输。

她稍微找了找，果不其然，扶长老此时此刻正在真武道宫之前指教弟子，而更让她不意外的是，苏晚天也在。

扶霜何等修为，荀秋的动静瞒不过她，刚刚靠近道宫，她就放话让弟子们自己对练，然后扭过头，伸手招来荀秋：

“小荀秋？今天吹的什么风，竟然来我这里了？”

荀秋抱着刀剑，露出了天真单纯的笑容，扶霜扫了一眼，又看了看偏峰方向，心里有了数：